钟烁眼前一亮,和马贩子相联系的事情自然和马匹有关。
既然熊伟长不愿意说,那钟烁就只能问马六:“你家老爷的马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在关外从匈厥人手中买的。”
钟烁却是不信:“互市司对关外来的马匹管控很严格,你家员外能做关外的生意?”
“能做,每月都有三十匹送到镇外田庄。”
钟烁:“你家老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马匹生意?”
“三年前,现在田庄里面还有三十匹马,但是这个月的马还没送来。小的听老爷说暂时没有马入关,要不然小的也不会这么闲。”
三年前?怎么这么短?
一般的马贩子都是要做好多年,才会有稳定的马匹交易。
稳定的马匹交易现在突然中断了,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钟烁皱眉:能将关外这么多的马运进来,不仅要在互市司有门路,还要打通守关军将。看来关税的确出现问题了。
一旁的熊伟长不解地看着钟烁,不知道钟烁问这么详细想要做什么?钟烁究竟是什么身份?
看了一眼熊伟长,钟烁蹲下身子低声问马六:“既然要抓他,那你对他了解么?”
“县令很在意他身上的一件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小的就不清楚了。”
钟烁皱眉:既然县令派师爷去吩咐马贩子做事,很有可能是马匹生意出了问题。
只要马匹入了关,基本上不会有出现麻烦,唯一可能出现漏洞的地方就只有互市司。
钟烁拍了拍马六的肩膀:“既然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那你就走吧。”
“真的?”
马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不然再把你打一顿?”
“不不不,小的马上离开。”马六连忙带着一众打手离开。
钟烁看了宇文耀一眼。
宇文耀会意,立刻跟上马六。
钟烁来到熊伟长面前:“你是县令要抓的人,我们不能轻易让你离开!”
熊伟长皱眉:“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和马匹生意有什么关系?”
熊伟长脸色大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但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送给县令。”
熊伟长怒极:“这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插手?”
“因为我刚才将马六打了,已经和县令成为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县令没有张贴告示缉拿,而是私下吩咐马贩子抓你,所以我猜测你肯定知道一些马匹生意的内情,而县令又恰好牵涉其中,因此县令才要将你灭口!”
熊伟长双眼瞪大:“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说说你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挣扎许久,熊伟长最终从怀中拿出一物:“这是我的官凭。”
钟烁诧异地接过查看:“你是互市司的人?”
熊伟长点头:“不错,我负责入关货物的登记。两年前,互市司使刘致远请我喝酒,席间让我对一马贩子的商队少登记一些马匹。”
“那时我刚刚从主簿升任互市司丞,不能得罪互市司使,因此我只能同意。”
“然而,一个月不到,刘致远又让我放过一个商队。有了把柄在他手中,我又同意了。就这样,一个月,一个月的,五个月下来没有登记的马匹竟达到一百五十匹。”
“为了防止东窗事,我私下里做了一本账册,上面登记了每次实际进关的马匹有多少,登记的马匹有多少。”
“后来,我私下做账的事情不知怎么被现了。结果就是我被人追杀,我拼死逃跑,最后跑进玉带山被芦花救了,我才侥幸活下来。”
钟烁:“若是我问账册的位置,你是不会告诉我的,对么?”
熊伟长点头:“账册是我的保命符,我是绝对不出说的,即使是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