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你俩是一路色货。”
任逸帆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我从来不觉得好色是一个缺点。”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青春’二字里尚有一个‘春’字呢。当然,我跟你是站一队的。”他突然举起手来,像是在宣誓一样,“在此,本人当着你的面,郑重宣布,和路桥川划清界限。”
钟白却不买账,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演哪出?‘忠诚宣言’?”
任逸帆不甘示弱,立刻反击:“你不信?我可以誓。”
钟白挑眉:“誓?你以为你是古代骑士啊?”
任逸帆正色道:“我可以向天誓,从此以后,绝不做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
钟白撇撇嘴:“那你先从不再说废话开始吧。”
陈澍在一旁已经笑得不行,这俩人的互怼,实在是精彩得不行。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在宿舍里响起,任逸帆那家伙一边接电话一边还不忘给钟白使眼色。
电话那头,路桥川的声音焦急而又期待:“喂,任先生,你在哪儿呢?我在学校门口了。”
任逸帆一听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喂,6先生,友情提示你一下,我不会去校门口接你了……是的,是的,她还骂你是色魔……但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如此果断地支持她……是的,是的,非常漂亮……名字也特别,叫李殊词……怎么说呢,女人味十……”他话音未落,就感受到了钟白那杀人的目光,赶紧改口,“仅次于我最好的朋友钟白!所以本人完全不在乎你能不能找到进校门口后往西四五百米处的学生登记处,也毫不关心你如何把你乱七八糟的行李搬到学校东侧的男生宿舍楼……”
钟白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去帮他吧,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了。”
陈澍这时才从床上爬下来,一脸无奈,感情自己过来后就是当苦力的啊?
路桥川在电话那头显然是一头雾水,他挂了电话,一脸茫然地站在校门口,手里拖着行李,像个丢了魂的游魂。
陈澍和任逸帆下楼的时候,宿舍楼外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他们刚走到校道上,就看到路桥川被一个女生堵在路边。
那女生正用一种近乎讲道理的口吻对路桥川说:“一百块!在生活中,你有没有说过什么中伤他人的话,深深地伤害了别人的心,事后想起来很愧疚,却没有办法补救?如果有人告诉你,可以花一百块就可以撤销你的愧疚,你是否愿意?”
陈澍听到这话,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新型骗局吗?”
等走近了些,任逸帆忍不住笑道:“又是你,你这是在搞什么?心理咨询还是道德审判?”
女生转过头,看到了任逸帆那面孔,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不是骗局,也不是审判,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人反思,也许能够弥补过去错误的机会。”
陈澍皱了皱眉:“你这是在卖救赎吗?”
女生摇了摇头:“不,我在卖良心。一百块,对于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些因为你们的一句话而受伤的人来说,可能意味着很多。”
陈澍继续问:“所以你的良心就值一百块?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顾一心。”路桥川苦笑着说。
“顾一心同学,你这生意做得有点……”
陈澍刚想继续说,顾一心打断了他,估计是看陈澍人高马大,以为是碰到学长了:“不是生意,是一种尝试,你们不懂。”
说完,顾一心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三个男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