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过来了,二十岁左右,个子不高,长得白皙丰满,见了米月等人,显得有些拘谨。
“那天他们俩来的时候,是中午2点多钟,来吃饭的人不多,我领了他俩找了个单间,两人一个是本地人,姓王,一个是外地来的老板,两人坐下后,那王先生去洗手间,我给老板倒茶,那老板便欺负我,说我长得好看什么的,见我没答理他,便上前对我动手动脚,我正要挣脱逃离,幸好王先生回房间来了。”
“是谁埋的单?”
“王先生埋的单。”
“他们点了什么菜?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
“是胡姐给他们点的菜,是一盘清蒸桂鱼,一盘农家香辣土鸡,一盘素炒青瓜,还有一盅海带排骨汤,主食是两碗米饭。胡姐问要什么酒水,王先生说,老板来瓶酒吧,那老板说,开着车呢,喝什么酒,办大事要紧。说实话,我当时也有些后怕,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不敢候在他们身边,就站在门口,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在意听,也听不清,他们中间催了几次菜,说是吃完了还要赶路。”
“他们抽烟吗?”
“我只见那个老板抽烟,那王先生没有抽。”
“抽的是什么烟?”
小娥摇了摇头:“我没有在意。”
“他们吃了多久?什么时候出的门?”
“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好像是下午3点来钟出的门。”
米月等来到塘湾村,这也是一个偏僻的山区小村,三面环山,公路从北面进村,从村子后山坳穿过山间小路出来,便是黄家村,邹红艳就是穿过后山小路途经黄三宝家时出的事。王玉山的家在山谷的尽头,车子上不去了,米月没有见到有白色的小车,知道王玉山不会傻到躲在自家老屋,三人只好步行,这是一栋砖瓦房,掩映在一片竹林中,门前一口水塘,水面上一群鸭子,见人来了,扑腾着双翅呷呷地划水惊逃,水塘边,蹲着一大妈在洗衣服,见了人来,忙站了起来,陈所长道:“您是王大妈吧,我是派出所的陈所长。”妇人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陈所长道:“你进屋吧,我们找你问点事。”
门前一只黑狗,冲米月等人怒吼,却也不敢过来,王大妈引米月等到了门口,找了一根捧子,把黑狗赶开了。屋里走出一个老人来,须花白,却也精神,认得是陈所长,慌忙从屋内取来椅子,请米月等人在门前坐了,又唤老伴泡茶。
米月问到王玉山的事,大爷脸色就变了,米月忙安慰道:“玉山没有事,我们只是来打听情况的。”大爷才叹息道:“玉山原来人也老实,能吃苦,只是不会念书,初中没毕业就跟着人去城里,前些年还每年寄些钱来,过年回家,也还孝敬我们一些从城里买来的东西,这两年,没有一分钱寄来,这也就不说了,连个电话也很少打,手机号码不停地换,我听人说,他是迷上赌博了,原来谈的女朋友,也不跟他了,现在都三十好几了,还是一个单身。”
米月问:“玉山认识邹红艳吗?”
大爷摇头苦笑:“你还问认识!他是迷上了这个红妹子了,这村子里的人,哪个小伙子不被这个红妹子迷了?你想,我这个家境,红妹子能看上他?红妹子那时候上山砍柴,都要从我家门口路过,玉山每天就在家门口等,等红妹子那一群妹子来了,他就跟着一道去,一道回,砍柴时先帮红妹子砍,再砍自己的,红妹子挑不动了,他替人家挑,最后你看,人家还不是嫁到外村去了……”
“您说他有个女朋友,您见过吗?”
“前年带着回家过一次,我看这女孩子,人也长得好,说话又好听,对我们也很亲热,个头比我那伢子还高些,只是我怎么看,这女孩子不像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她跟我这孩子,日子长不了。”
“您怎么会这么看?”
“那孩子成天除了吃,其他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事也不会,连个碗都不洗,吃的还挑剔,吃不下的东西,说扔就扔了,吃剩下的饭,说倒就倒了,一点不觉得可惜。我想,也许人家城里人,就这个习惯吧,可是后来一打听,却也还是个乡下人嘛,到城里同我这伢子一道来打工的,咳,我也想,看不惯就看不惯吧,伢子这么大个人了,能找了一个媳妇也不容易,所以后来我又听说这女孩子同他分手了,我也不觉得可惜。”
“玉山这两天回来过吗?或者打过电话吗?”
大爷摇了摇头:“莫说这两天,这今年以来,除了大过年的来过一个电话,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就再也没有音讯了,我打电话过去,又是停机了。”
大妈递上热腾腾的茶来,紧张地问:“玉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陈所长忙安慰道:“放心,没有事。”
米月问:“玉山的女朋友叫什么,有她的照片吗?”
大爷道:“全名不晓得,只晓得叫她阿钟,照片倒有一张,是一家的合影。”说完便喊老伴:“把那张合影照片拿来吧?”
大妈取来了照片,米月一看,共6人,除了老俩口,王玉山一对,那女朋友确实有些妖艳,还有一对夫妻,米月问:“这还有一对,是你女儿女婿吧?”
大爷笑了笑道:“妹子好眼光,女婿是县政府的人,吃公家饭的。”
从王玉山老家出来,米月对王局道:“回县城后,我们找找这位女儿女婿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