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真君自觉丢脸,是装昏迷被家眷抬上飞行法宝带走的,走的时候一脸憋屈。
他明明服软了,就因为倔强了点,身上被狠狠戳个洞,方城主这个笑面虎,绝对是故意的。
送走闹事者,剩下两位真君看向阮棉的目光格外友善,分别送上一枚储物戒指、一方储物盒作为谢礼。
“本君道号璇玑,小友以后若是来占星岛,必当盛情接待。”
“御兽阁周野,感谢阮小友和家中长辈援手,再会!”
元婴真君对筑基修士这么正式地自我介绍,相当于有意跟阮棉结交,把她放在了平等的地位上看待。
既是尊重也是看重,这在强者为尊的修仙界十分难得。
阮棉认真地抱拳,“山留宗阮棉,多谢前辈抬爱。”
目送两位真君离开,屋子里就剩下阮棉、方城主、阮泽茂和阮雨晴四人,阮家父女早该离开却迟迟不动身,看样子是在等阮棉。
阮雨晴输了比试,人情没落下反而得罪了三位真君,心中羞恼愤懑,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阮泽茂则盯着阮棉,目光来回闪烁。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初就是被一块留影石搞臭了名声,见过今日之事,几乎确定是他那飞升的老丈人暗中搞鬼。
怪不得那个叫王卷的神神秘秘,不敢见人,出手就是仙品丹药,手里还有回溯记忆的法宝,原来是老丈人留下来看护血脉的人,跟
仙界联系密切。
他脑补了一堆,阮棉身上不合理的地方一下全有了解释,于是别的不问,只说了一句,“阮棉,你闹够了吗,亲姐妹俩打擂台像什么话,平白让外人看笑话,跟为父回家,为父有话跟你说。”
阮棉被原主渣爹的厚脸皮震惊了一下,这也太无耻了吧!
她忍不住刺了一句,“你跟你爹小妾生的那几个儿子既然是亲兄弟,为什么把人都赶出阮府?”
当初看渣爹的剧情回放,这些内容占了大量篇幅。
阮泽茂这个家主也是一番争斗才上位的,当年吃了兄弟们不少亏,闻言立时恼了,“妾生的算什么玩意儿,跟我论亲兄弟,他们也配?”
阮棉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是啊,什么玩意儿,跟我论亲姐妹,也配?”
方城主噗嗤笑出声,阮泽茂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转头看阮雨晴,他最宠爱的庶长女果然难堪得眼眶通红,快要哭出来。
“岂有此理,你怎么跟为父说话的,跟你姐姐道歉!”
阮棉吓得躲到方城主身后,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剑,一边好心提醒阮泽茂,“上一个说我岂有此理的,刚被抬走了哦。”
四十米长的剑意可不长眼。
方城主实在忍不住,哈哈哈捧腹大笑,这孩子也太可爱了!
笑声落下的同时,手中剑花一挽,一道元婴剑气擦着阮泽茂的脸颊飞过,将他身后的太师椅劈成两半。
啪嚓一声,阮泽茂腿一软差
点坐地上,愣了片刻,用跟他庶女同款愤懑的目光瞪着阮棉。
“你好,你很好,敢这么对待亲爹,早知道生下来就溺死你,你给我等着!”撂完狠话,眼见方城主沉下脸,握剑的手抬起,一把拽住阮雨晴跑了出去。
阮雨晴边跑边回头,对阮棉做了个口型:你这辈子注定是个废物,别想翻身。
阮棉不客气地回她:her,tui。
“这种偏心又瞎眼的父亲,不要也罢,阮小友切莫伤心。”方城主对两人的无声交锋视而不见,试图安慰才六岁的小姑娘。
阮棉笑着点头,“方城主放心,他不是我亲爹,他也不配。”
这可是大实话,她又不是原主。
方城主见她当真不难过,一不小心想歪了,以为阮泽茂头顶长草原,当即会心一笑,换了个话题。
“回溯记忆的法宝极为难得,被有心人盯上很麻烦,我送小友回宗吧,回去后尽快将东西还给你家长辈,免得惹祸上身。”
“谢谢方城主,不过不用了,宗主给了我瞬移符,一秒到家。”阮棉扯着爱徒端和真人的大旗,朝方城主挥挥手,小短腿迈出一步。
在直播画面上打码,一步后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城主目露敬佩,“好玄奥的手段啊,不过我怎么听说这是凌空画符之术,需要捏兰花指,喊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记错了吗?”
正迈着小短腿往外走的阮棉憋笑憋得好痛苦,一不留神崴了下
脚,疼得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外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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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商会外,阮泽茂和阮雨晴并没走,还在不远处等着阮棉出来。
阮雨晴一脸不高兴,“爹,等她干什么,你还指望带她回家,气死咱们一家三口吗?”
“你不懂,她身上必定带着回溯记忆的法宝,想必是从仙界流下来的,你想想,要是这法宝在咱们手中,能救多少人做多少事?”阮泽茂低声道。
阮雨晴想到还有好多人也被遗忘魔虫寄生,顿时安静了,这么多人情和人脉,她拿不到也不能给阮棉。
正想着回家后定要专心修炼,尽快飞升仙界去见慕容家老祖,一旁的阮泽茂忽然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