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地方小,容纳千人的极品防护阵很快满员。
阮棉见外面情况大致稳定,过半修士被她打码,开始挨个重播这些获救者在秘境中的表现。
犯下种种恶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头顶打个红叉特效,裴信立刻将人扔出去,出现绿色圆圈留下,出现粉色桃心——
裴信茫然,“大师姐,这是什么意思?”
阮棉讪笑,“没什么,不用理会。”小哥哥小姐姐长得有点好看而已,诶嘿嘿。
这种救完人又给踢出去的方式,惹恼了个别激进分子,“但凡自以为是道德绑架的,一并踢走”,阮棉毫不拖泥带水。
任谁也看得出,这里真正做主的是这个五岁小姑娘。
山留大师姐到底有多大能耐不清楚,这个气质拿捏得真心到位。
旭日东升时,三阶妖兽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仅剩的五个防护阵,低吼一声,带着兽群快速退去。
“看来他们白天有所不便,一旦日落便会卷土重来。
”御兽阁的带队者沉声道,“如果不杀了那只三阶妖兽,兽潮怕是不会停止。”
身后的炼气小弟子再也绷不住,哇一声哭起来。
“可是才一天就死了这么多人,师兄师姐为了保护我都被妖兽吃了,防护阵也碎了,离秘境结束还有十九天,呜呜呜。”
哭声哀恸,让情绪紧绷了一整宿的幸存者们心中悲伤,意志也有些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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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三阶妖兽果然带领兽群再次来袭。
纵是极品防护阵,同样承受不住这样不知疲惫的连续强攻,原本剩下法宗、阵宗、山留宗、器宗和剑宗五个极品防护阵,日出时,伴随接连五声脆响,最后几个防护阵应声碎裂。
所有修士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若非兽潮退去,必定又是一场恶战。
慕容静急红眼,拉着他哥哭闹,“哥,怎么办,晚上它们就来了,这下往哪躲?”
慕容安闭了闭眼,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以自身为阵眼,再布一个极品防护阵。”
他是阵道天才,这是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底牌,想要在仙门大比上一鸣惊人,而此时尚不熟练,一不留神容易伤到身为阵眼的自己。
然而和命比起来,这些又算什么?
慕容安宣布了这个决定,立即有大批修士主动贡献灵石、法宝供他抽取灵气,为的是换一个入阵名额。
剩下五千人,只有五分之一人可以进阵,意味着其余四千人都将葬身
兽潮,何其残酷。
看着众多天之骄子低下高贵的头颅,慕容静惶然中升起一股骄傲和愉悦,她得意地看了一眼注定被抛弃的阮棉,却见她也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学人精,难不成听说我哥要布阵,就以为自己也行?你会布极品阵法吗?”她一嗓子喊出,一下让众人的视线看向了阮棉。
阮棉回头看她一眼,摇摇头,“不会。”
抱着一丝希望的众修士顿时眼底灰暗,也是,他们大概疯了,怎么能寄希望于一个五岁小姑娘,她才炼气七层而已。
等等,之前怎么听说是六层,听岔了吗?
慕容安忙着布阵,一群人围着慕容静讨好,灵石法宝流水一般塞进她手里,最终关系亲近的阵宗、符宗、妙音宗和裴家得了承诺,加上慕容家子弟,刚好凑齐一千人。
法宗众修士围着傅景轩嘀咕一阵,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所有人一齐激活隐身符离开。
“傅景轩搞什么,到处都是异变兽潮,他不要命了?”阮雨晴嘀咕一句,想到未来道侣可是占星岛公认的天命之子,谁出事他都没事,当即收起担心。
彼时,姜晓晓找来丹宗修士,陆多宝招手呼唤器宗师兄弟,剑宗的人自然冲着裴信而来,他们做好了和兽潮死战的准备。
佛宗一看,也默默站了过来。
阮棉抬头扫一眼这人数规模,认命地吭哧吭哧擦掉先前画下的阵纹,重来一遍,赶在傍晚将将完成,累得
她直接摊平在地。
陆多宝立马上来捶腿,姜晓晓给她擦汗,裴信在一旁打扇,三人异口同声问:“大师姐,成功了吗?”
周围人猛然竖起耳朵,又一次心生希望!
阮棉摇头,“哎,我尽力了,防护阵是白天刚学会的,我果然没什么阵法天赋,太失败了——”
叹气声低低响起,还有隐隐的抽泣声,然后就听那个稚嫩的声音崩溃地歇斯底里,“啊,为什么!我也好想和慕容公子一样,精准地控制在一千人,可是太难了,我做不到啊!它竟然能容纳五千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