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呼喊几次无果,正当他准备爬车破窗时,女人悠悠醒来,眼中先是茫然,而后带着哭腔乱抓乱叫:“救,救命啊……”
“解锁!门锁住了。”
夏远又敲了敲引擎盖吸引女人注意力,而后指了指车门大喊。
“嘶……”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锁的同时下意识抬起左手就要开门,紧接着就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痛,这才发现左手骨折了。
“我……我手动不了了。”
夏远没犹豫,当即爬上车顶,拉开主驾驶车门,整个人趴在车上,上半身钻进车里。
“能动吗?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夏远左手撑住方向盘托,右手从女人身后插进去反搂住她的细腰,“把安全带解了,搂住我脖子。”
女人俏脸微红,听话地右手解开安全带,犹豫一下再度伸手过来搂住夏远脖子,脑袋几乎以极为亲密的姿态埋在他怀里。
“搂紧了!”
女孩子特有的淡淡馨香萦绕鼻尖,夏远深吸口气,左手探出去反抓着车顶架用力往外拉,连带着腰上使劲。
好在他身体素质过硬,两年的支教生活,每天上山下山,风吹日晒,早已让他从张艺兴一样的奶油小生变成了彭于晏那样的坚毅壮汉。
“没事吧?先离开这儿”半搂着女人安全下来后,夏远松了口气,看她一脸苍白呆立在那儿,拉着她胳膊就要往回跑。
年轻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甩开他的手,转身去扒拉车门,然而她个子不高,整个人踮起脚也离门把手还差点距离。
“里面还有人?”
夏远这才意识到车里还有人。
“姥爷,我姥爷还在后面。”
夏远当即再度爬上车顶,拉动车门却没反应,看了看才发现落石已经把车顶梁都砸弯了,把后车门框压得微微变形,完全打不开了。
左右看了看,夏远从兜里掏出钥匙串,把十字钥匙当做矛头,紧握住钥匙串对准车窗一角就是接连重击。
“嘭!”一声闷响,接连几次重击后,车窗玻璃碎片全掉进了车里。
夏远这才看见一个穿着灰白色褂子的白发老头姿势怪异地蜷缩在车门上,陷入了昏迷。
“你在下面接应一下,我把人送出来。”
“你……”那女人颇为担心地想说什么,却见夏远已经钻进车里了。
“怎么这么多血……”等到女人再次看见爷爷时,忍不住哭了。
从车上下来的夏远安慰道:“没事,只是小小的擦伤,我们先离开这里。”
之前进入车里夏远就发现天窗玻璃全碎了,玻璃碎片车里到处都是,老人脸上还有些许浅浅的血痕。
“什么擦伤啊?这么大一团血!”女人指着老人左胳膊大吼道。
夏远抬眼看去,这才发现老人左手衣袖被血染红了一小片。
女人扶着爷爷就往车后走。
夏远一把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别拉我!”女人语气带着不满,不过还是解释了句,“后备箱里有医疗箱!”
“先离开这里再说!”夏远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不行!”女人很倔。
“你是不是有病?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夏远也怒了,背起老人就往大巴车方向走。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吼,女人呆了呆,逆反心理顿时产生,不过夏远又一句话让她克制住了拿医疗箱的念头。
“这伤我能处理!”
眼见姥爷被夏远随意扛着,头也不回走了,女人犹豫片刻,跺了跺脚,只得小跑着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之前下车的地方,然而大巴车早特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车子已经……”
略一停顿,夏远刚要说话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哐哐当当的声音,显然又是一块落石。
两人下意识回头一看,车祸现场灰尘四起,侧翻的越野车已不在原地,正蹦蹦跳跳欢快地往山崖下滚。
眼见如此,女人当时就呆了,但凡两人再在现场磨蹭两分钟,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女人不忿的神色这才减轻了很多,下意识偷瞄了眼夏远,却见他神色坦然不动,不免有些羞惭。
沉默片刻,继续往回走,夏远解释道:“我坐的大巴车已经走了,我记得前面不远有条岔路口。”
女人很想说,我们就在县道边等待过往车辆支援不好吗,话到嘴里却没说出口。
到了铺着碎石路的岔路口,往里走了段距离,夏远左右看了看,放下老人,对女人道:“我去找点东西。”说完就钻进碎石路边的林子里。
……
你所看到的世界只是那些人愿意让你看到的世界——西川省前任省委常委、专职副书记李常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