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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月冰(第1页)

适才街道上的人群四处逃散,十字路口处瞬间没了人影。

“砰砰砰!”几颗子弹惊险地从孟少风身旁穿过,他惊恐失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险境。

一辆警车追着歹徒的小型货车火来到了十字路口处,歹徒的车轮胎全部被警察的枪打爆,不得不熄火停下来,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失控地撞在了一起,眼看着路口上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堵成一团,进退两难,警察和歹徒纷纷下车,以车辆为掩护,抓住时机瞄准对方。

“趴下,同学,快趴下。”锐利的喊声凭空响起,惊醒呆滞的孟少风,他望向冲他下命令的女警察,此时四周无其他路人驱足,那位女警察喊的“同学”指的就是他,从他穿着一身校服也可知,他心领神会地蹲下身来,立刻就有一颗子弹从他头顶上嗖地一声飞过去,打在了附近的建筑墙壁上。

警察与歹徒又僵持了一会儿,三个歹徒劫持了一名男司机当挡箭牌,警察不敢贸然前进,歹徒们也似乎在想办法脱身。太阳已落山,天空渐渐昏暗起来,但在近距离范围之内仍可辨别周遭事物。前方又有两辆警车呼啸而至,是新来了一队警察前来支援,他们训练有素地潜伏在各处角落,密切地监控歹徒的行动。

转眼间,孟少风瘫坐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扯着衣领,胸口快起伏着,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往下流,每次哮喘病作的时候就好像有无数人在掐着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所以每次病前夕他都会及时口吸哮喘药防止自己呼吸困难,久病成医,他对哮喘病的治疗熟练程度不亚于医生。而此时,在这危险时刻他的哮喘病又作了,更要命的是他的药不见了,刚才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查找了附近一片区域,经历了一番混乱之后,他的药瓶不知道滚到了哪辆车辆之下,又或者可能被哪个轮胎碾压粉碎。

那些歹徒不知何时才能被逮捕,孟少风见现场对峙的情形根本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等不下去了,必须要找到他的药,否则他会因呼吸衰竭而死!

秋风扫起落叶,飘零于空中久久不坠落,大风凛冽,寒气愈来愈重。孟少风从快地呼吸转变成急促地喘息,他躬身扶着马路上的轿车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状况,尽量避开歹徒的视线,一边艰难地蹒跚着一边匍匐在地面上寻找他的药,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受折磨。过了十分钟左右,他的脸色乌,嘴唇变成青紫色,头脑开始不清醒,这是典型的缺氧表现,他痛苦地跪趴在地上,双手抓紧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照亮了整条街道。三个歹徒正忙得不可开交,第一个歹徒拿枪抵着无辜的男司机并观察四周警察的动向,第二个歹徒正忙着转移装钱的保险箱,第三个歹徒端着枪肃清周围危险的事物,由于歹徒的货车轮胎被打爆,他们不得不重新找车逃跑,于是他们又劫持了三辆车,准备兵分三路逃走。警察们四处分散着监视歹徒的一举一动,寻找合适的机会制服他们。

孟少风那如挣扎般的喘息声惊动了第三个歹徒,这个歹徒闻声转身往孟少风的方向谨慎地走去并连喊几声“出来”,孟少风正陷入痛苦的呼吸中无法自拔,完全意识不到危险正在向他一步步逼近。

“这边!”熟悉的女声突然惊起,正是之前叫孟少风趴下来的女警察,她奋然起身拍响身前的车顶,歹徒惊讶地转头望向侧边不远处的女警察,迅抬枪打出一子弹,女警察转身往身后跑去想引开这个歹徒,于是二人就在车辆之中绕行穿梭,歹徒边追边开枪,持续一分钟后他好像识破了女警察的阴谋,放弃了抓警察的计划,转而跑回他的同伴处,催促他们赶紧逃走。

女警察刚才在翻越一辆轿车时被歹徒的枪打中了右手臂,她正坐在地上压迫止血,耳麦里传来李队长的指示:“狙击手已经到位,所有警员往歹徒方向聚拢,听我指挥,待会儿一举拿下那三个歹徒。沈月冰,你中枪了?没事吧?”

女警员沈月冰压低声音讲:“小伤,没事儿,我现在去看看那位同学。”

“行,注意安全!”李队长在附近的建筑楼上举着望远镜指挥着现场的警员。

沈月冰左手紧紧按住右手臂伤口处,瞻前顾后地来到孟少风的所在处,眼前的情景让她惊呆了,孟少风正蜷缩着身子卧倒在地,她不知生了什么,不妙的预感让她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她快扑到孟少风的身边把他揽入怀里想叫醒他。

孟少风猛吸一口气,涣散的眼神终于找到了焦点,他用尽全部力气抓紧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想说话却说不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大口地喘气,沈月冰看着呼吸困难的他,脑中只有医院两个字,容不得她浪费时间,她咬着牙把他拽起来,弯腰背起他就往警车方向跑。

孟少风的脑袋无力地靠在沈月冰的肩头上,看了一眼自己因沾满血而湿腻的手掌,这是谁的血?他已经没力气思考了,闭上眼睛后彻底昏过去了。

等孟少风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站在病床边的是他的老爸和妹妹孟如兰,妹妹激动地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仿佛他得了绝症,他老爸则是满身怨气地训斥他,见他低头不语,最后又转而好言安慰他。他醒来之后马上回忆昨天生的一切,他记得昨天救他的女警察,她好像还受伤了,他想去看望她,可惜别说出病房,他老爸连床都不准他下,简要地告诉他说那位女警察的右手臂被歹徒的枪击中了,还好骨头没断,伤势不大,他老爸已经跟人家道谢了,昨天那三个持枪抢银行的歹徒已全部捕获,让他不用瞎操心。

孟少风就这样被老爸“囚禁”在医院里一个星期,更可恨的是他连学校也不能去了,他老爸说天气太冷,怕他的哮喘病会随时作,让他在家里学习。出门的机会还是有的,就是在他老爸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自从上次那位女警察救了他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想起她,可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想亲自跟人家道谢,以表自己的真诚。于是孟少风趁着难得的机会逃出家门,捧着一大束鲜花来到警察局,他本来不想送鲜花,因他对花粉过敏,但对方是女孩,似乎只有鲜花容易被对方接受,想着自己随身带药可以忍受这束鲜花带来的刺激,他就大胆地来到警局找他的李叔叔,然后让李叔叔带他去见那位可敬的女警察。结果,他还没见到他的李叔叔,却在走廊上先撞见了这位女警察。

“咦?你就是上次那位生病的同学吧?怎么来这儿了?”沈月冰惊喜地看着他。

看着眼前这位身穿整洁警服嫣然一笑的女警察,孟少风春心萌动,瞬间着迷了,活了17年,他除了病的时候心跳加之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时心脏狂跳不止,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哮喘作了。孟少风双手把鲜花递到对方面前,嘴巴打结似的讲着:“我、我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救了我,我……我叫孟少风。”

“你特地来给我送花的?”沈月冰看着满脸虔诚的孟少风,心里不忍心拒绝这个男孩,爽快地接下了鲜花,“那我收下了。对了,你的病恢复得怎么样?”

见她收下鲜花后孟少风很开心,看来这个礼物没选错,他愉悦地回答:“我得的是哮喘病,偶尔会作,没什么大碍,我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沈月冰听得有点心疼,笑着安慰他:“没错,看开些,你肯定能战胜它。”

“对不起,上次你是不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孟少风看向她的右胳膊。

沈月冰不以为意地挥动右手臂道:“没事儿,擦破了点儿皮而已,现在连疼都不疼了,你看跟正常一样。”

“可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孟少风很是愧疚。

“傻孩子,”沈月冰本想摸摸他的脑袋,现他的个头高过她,只好把手伸向他的肩膀拍了拍,“你不必自责,开枪的是歹徒不是你,跟你没关系,再说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我就当做是强身健体了。”

听了她的话,孟少风稍微安了心,他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找不着北,不知该与对方聊些什么话题。

沈月冰收到了礼物,也明白了他的心意,她当警察才一年,这束鲜花算是她从警以来收到的民众的第一份礼物,她心里自然很开心,对这个男孩也印象深刻了起来,她反过来也挺感激他,于是微笑着讲:“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你还在上学是吧,读几年级呀?”

见到对方聊起话题,孟少风有些惊喜,他兴奋地回答:“我读高三。”

“那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学习任务很重吧,你要抓紧时间啊。”沈月冰提醒着,然后回忆了下自己当年读高三时的恶梦。

孟少风诚然接受她的话语,回应道:“我知道。我以后还可以来看你吗?”

“当然可以了,”沈月冰没有多想,只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看待,“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了,就来告诉我,我替你打抱不平,我叫沈月冰,你可以叫我沈姐、月冰姐、冰姐,随便什么都可以。”

孟少风有点不开心了,就因为他有哮喘病,所以他看起来就弱不禁风吗?需要她来为他打抱不平?他忽然郑重其事地讲:“我想当警察。”

沈月冰听后错愕了几秒,但还是选择鼓励对方:“有理想就有方向,好好加油,我提前祝你高考成功。”

孟少风还想要她的电话号码,但又不敢过于直白,结果没聊两句她就要走了,说是要去开会,他第一次与她交谈的情景就这样结束了。

时隔五年之后,孟少风再次站在这条熟悉的走廊上,回想当年幼稚的自己真是可笑,当年她眼中的他肯定也是这般模样,但是他不后悔。那年,等他高考结束后,他鼓起勇气想向她表白,心想自己已经18岁了,她不会把他当孩子看待了,可当他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顶着烈日跑到她面前时,却看到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夏日的太阳炙烤着天上人间,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炎热,心寒如冰的他当时强忍着伤心把玫瑰送给了她并祝她幸福,然后黯然伤神独自离开。他这一走就直接出国留学了,他骗自己说出国是为了躲避他老爸,但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他忘不了她,在大二寒假过年的时候他难得回家一趟,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去见她,当他看到她抱着孩子和丈夫一家三口幸福地走进小区公寓时,他依旧是心灰意冷地独自离开,再次出国之后他一直都不肯回家,期间他常常联系李队长和易杰,名义上想了解警察局里的故事,实际上在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消息,其实她过得好与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尝试过说服自己不去想她,但每次都失败了,原来真爱过的人是无法忘怀的。

也许暗恋的深刻就在于此吧,所有的喜怒哀乐,唯一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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