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躺在炕上,就像是一滩烂泥。
“浑身没力气,动不了了。”
周剑锋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这次施针几乎耗尽了你所有的精力,动弹不了属于正常。”
“今天就住我这,明天恢复了一些再回去。”
周剑锋端起枕边的姜汤,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喂陈达凯服下。
“周老弟,还是我自己来吧!”陈达凯一脸地抹不开。
自己四十多岁,有手有脚,被周剑锋如此伺候,心里实在是别扭得很。
“你能动吗?”周剑锋说着,盛了一勺姜汤放到陈达凯嘴边。“你是杨大哥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周剑锋的朋友,一碗姜汤又有什么?”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凭你为人民安危服务,这碗姜汤你也受得起。”
一碗姜汤下肚,陈达凯感觉自己手脚的控制权似乎又回到了手里。
反手取过自己的公文包,将里面的钱尽数取出。
“周老弟,诊费我先付你一部分,剩下的等我开了工资再分批给你。”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死工资,没法跟老杨和老张他们比。”
陈达凯说到最后,脸上略带一丝歉意。
“陈大哥说得没错,我周剑锋不是开慈善的,看病收钱,天经地义,一套银针五十八块钱,诊费五块,共计六十三元。”
周剑锋说着,从中取出六十三元揣在了兜里。
“如果这姜汤你也给我算钱的话,一会儿我去联系杨大哥,让他把你从我这拖走,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陈达凯心中万分感激。
风湿又称不死癌症,在外面治疗一次需要多少钱,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周剑锋此举既给自己留了颜面,又不让自己感觉亏欠任何人。
杨万成说得没错,周剑锋虽然年轻,但绝不容小视,他最大的本事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做人。
“周老弟,你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不到医院去?窝在这不起眼的村子里,你这辈子可就耽误了。”
陈达凯背靠在墙上,一边喝着姜汤,一边与周剑锋闲谈。
“不瞒陈大哥说,我现在最多只是一个高中学历,而且还没有高中毕业证书。”
“像我这个条件,不要说医院,就连普通的诊所估计都没人敢要我。”
陈达凯张着嘴巴难以置信,这么高的医术,竟然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
“周老弟,你既然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那你这身医术是从哪学的?”
“祖传的。”周剑锋随口应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行医资格证?现在没有行医资格证,国家是不允许行医看病的。”
“陈大哥,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你认为我会有行医资格证吗?”
“周老弟,这可不行,没有行医资格证是没法行医的。这样吧!我回去给你问问朋友,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你考一个。”
有关于行医资格证的事情,周剑锋曾经也查过。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条件,根本不符合考行医资格证的条件。
除非有人愿意担保,以师承方式才可以。可是谁又敢为自己承担这份风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