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点的修士当场尖叫出声,不知是震惊于这对师姐弟的恣肆,还是畏惧于剑招的肃杀。
“小心!!”
前排修士失声一吼,冲出去执剑横于胸前。
那道飓风转瞬已至身前,站在屋外的修士被风卷得连连后退,睁不开眼,更无力阻挡。好在风长吟的剑招里没带杀气,他们只觉得脸部肌肉被吹得阵阵抖动,几近僵硬,倒没受伤。
而当风卷上木屋时,他们想象中破碎飘零的画面没有发生,黄风犹如撞上一堵无形的高墙,气势越来越弱,不断削减,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嗬
——
众人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瞠目结舌,目光呆滞。
这风层简直诡异!遇强则强,借力打力,竟能直接化去风势,叫房子丝毫无损。
被吹远的几位修士小跑回来,顶着一脸的黄沙,炯炯有神地吹嘘道:
“逐晨道友的防御术法施展得好生高超!”
“不愧是仙尊的得意门生,修为精进至此,我竟看不出她的道行深浅。看来她已远高我几个境界。”
“用防御术法来加固房屋,这想法已是妙绝!”
“这咒法才最妙绝!逐晨道友的信手一挥,比我余渊修士摆阵所施的术法还要坚固。”
“自然,天下第一宗门的底蕴,岂是我等能比。”
逐晨心说那是当然,这术法就是为风而生,换个别的她可能挡不住,风袭那是妥妥的。
众人见她神情淡漠,态度洒脱,心下又是一阵感慨。不禁惭愧与自己先前的冷傲与自私,想必在朴风山几位道君面前,不过是些小孩心性而已,完全上不了台面。
他们正惊叹时,前去指教的施鸿词终于走了出来。
修士们思考了下,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匆匆围过去,询问道:“大师兄,怎么样?”
施鸿词抬起头,眼神中是掩不去的迷惘,他对着面前的人看了数秒,而后摇摇头。
这怎么还傻了呢?
“说不好。”施鸿词沉声道,“我再想想。”
一青年迫不及待地问:“仙尊是指点了余渊的剑法,还是指点了你个人?”
若
是指点了余渊的剑法,不定对他们也有用。看逐晨之前的表现,是个极其大方的人,他们问得诚心一点,说不定也会同意外传。那岂不是天大的好处?
施鸿词陷在自己的思维里,片刻后才听懂他的问题,迟疑着回了一句:“不知道。”
“啊?”众人都有些急了,“仙尊同你说了什么?这哪里会不知道?”
“仙尊他……”施鸿词嘴唇翕动,复又闭上。
风不夜说他练的这套剑法就不行,没什么好指教的,指教了也没前途。
如果剑修心法有一百个常见错误的话,他们起码犯了七十条。说得施鸿词羞愧不已。
施鸿词想起余渊的祖师爷,的确是位野路子出家的。摸索出一些修炼的“小技巧”,建立了这个宗门。但在风不夜眼里,祖师爷的资历,可能连个小辈都算不上。
……这让他怎么说?
施鸿词为难道:“先回吧。我再想想。”
施鸿词这一想,就想了一整夜。
他在演武场上打坐,对月静思。
第二日早晨,天色微亮时,师弟们相继起床,在宗门口的长阶上集合。
以往,都是施鸿词前来召集他们的,只是今日,他们难得主动,施鸿词却未出现。
众人准备前去看看,就见施鸿词从后方走出来。
他面沉如水,手上捧着一把断裂的长剑,赫然就是他自己前段时间才淬炼出来的本命法宝。
这……
众人惊骇。
风不夜对他们大师兄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