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第一时间拒绝道:“甭管以前宋温在的时候,他是怎么干得。也不管胡县令干过多少这种事儿。到至少到了这儿,以后谁也不许干这种阴损折寿的缺德事儿!那些泼皮混混平日的卑劣行径固然可恶,但他们的性命也轮不到我们这般糟蹋!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怎么能任由县衙草菅人命?”
说到这儿,崔耕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根海,训斥道:“宋捕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破案的,也不管你以前在宋温手底下干了多少阴损的事儿,但既然你在我手底下办案听差,那就由不得你胡乱查案,甚至糟践他人性命!我是我,胡泽义是胡泽义!同理儿,我的人,跟他胡泽义的人是两码子人!”
“唉,唉,县尉大人教训的是!属下不敢了,再也不敢胡乱查案破案了!”
宋根海见自已拍马屁还拍到马蹄上了,一阵尴尬汗颜,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连称不敢。
突然,他惊咦了一声,有些错愕地看着崔耕,喊道:“县尉大人,您刚才说‘我的人’?这么说,俺宋根海以后就是县尉大人您的人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崔耕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你不是我的人,是谁的人?以你这几年来在捕头位置上干得那些个缺德事儿,不是我的人,本官能让你继续留任呆着?难不成你这些日子对本官都是阴奉阳违,表里不一,言不由衷?”
“呃,不是,不是,不是!”宋根海一喜一惊,吓得腿都快软了,连连摆手,“卑职最近时日对大人您可真是忠心办事呐!”
“还有你,姚度!”
崔耕不再理会宋根海,将眼神落在姚度身上,提醒道:“本官给宋根海的那些话,也一字不动全部送于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姚度到底是读书人,比宋根海这种粗人多了点羞耻心,被崔耕这么一说,有些汗颜地垂下头来,无言以对。
笃笃笃~
突然,一阵拍门声从县尉署响起。
崔耕示意宋根海去开门,见进来的竟是仵作林振英,便问道:“林仵作,这么晚了竟还没放衙归家?”
这个时间点儿,宋捕头和姚土曹也在县尉署中没走,英叔也有些意外。
不过他还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指了指桌台上的烛火,说道:“属下准备走的,不过看着县尉署中还亮着灯火,便进来寻一下大人。因为在傍晚的时候,我准备最后再查验一次死者。如果没什么问题,便将尸体收殓交还给梅姬的丫鬟红杏。不过在检查死者金光及封纪一带的位置,属下有一个新的发现!”
“嗯?新的发现?”
崔耕惊疑一声,姚度和宋根海两人也闻声纷纷将眼睛看向英叔。
崔耕问道:“对了,什么是金光及封纪一带?”
英叔尴尬地清咳两声,姚度凑到崔耕耳边,低声道:“大人,就是女子下体的隐私部位。林仵作的叫法稍稍文雅了些。”
崔耕恍然大悟,姚度不解释,他还真不懂。
英叔继续道:“属下通过检查死者下体,
”崔耕脱口而出。
“不然!”
英叔摇头道:“通过死者身上的种种伤痕及颈部捏碎喉咙的致命伤,属下推测死者应该是在被人侵犯的时候,同时捏碎喉骨致死的。如果非要用个词儿,”
我擦!
画面太美,崔耕真心不敢想象!
他不由纳闷,这凶手得重口味变态到什么程度啊?
第70章小荷露尖尖
“不好!”
崔耕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拍案而起,喊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城门关了没有?”
姚度瞅了眼县尉署外头的天色,道:“瞧这天色儿,黑沉沉的,差不多酉时末了!”
“正所谓酉戌交替一更天,城楼暮鼓都擂完了,这个时候城门铁定关了,大人,您这是咋了?”宋根海掰扯了下手指头,回道。
虽然城门值衙归皂班管不归他捕班管,但他身为捕班捕头,什么时辰开城门,什么时辰开城门,他自然是清楚的很。
“路上再说,宋捕头,随本官去一趟城门,走!”
不由分说,崔耕一把拽起宋根海,撇下姚度和仵作英叔,脚底生风般窜出了县尉署。
姚度见崔耕急匆匆跟火上房似的,眨巴眼就没了人影,不由奇道:“县尉大人这是咋了?听着林仵作你这么一说,便直奔城门楼子方向。”
“应该是想到了些关于凶手的线索吧?天色儿不早了,回家吃饭,告辞!”英叔淡淡地说了声,埋头自顾走出了县尉署。反正他只管查验尸体,追查线索捉拿凶手这些事儿不归他管。
……
……
清源县东,城门。
清源县城共有两座城门,一为东门,一为西门。
平日里西门基本都是关着的,若非碰到如新皇登基,册立太子等朝廷大典,或者城中有贼匪祸乱等特殊事件,西门就从没有开着的先例。
所以,清源县城就靠着东门与外界进行往来,无论是辖下的乡寨来进来城中,还是去往莆田县、龙溪县,乃至去往泉州府城,都是进出东口这道城门。
酉时已过,一更天的光景,东门早已关闭,仅留下四名皂班的衙役值夜。
崔耕与宋根海一路匆匆,徒步赶到了东门。
路上,崔耕已经将自已听完林仵作新发现之后的猜疑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宋根海。一路小跑一路说着话,崔耕累够呛,而宋根海则是到了地方便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呼累不行了,好让崔耕一阵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