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哥,您别推让,这是我和云胡给小月牙的周岁礼,我们最晚五月底就得启程回上京,怕是赶不及小月牙的生辰,一点心意,还望福生哥和珍珠嫂子别嫌弃礼薄。”,谢见君客气道。
见状,福生也不好推脱,便垫了待怀中的小月牙,“姑娘,跟你谢叔伯说谢谢。”。
小月牙似是听懂了一般,双手合十,在胸前拱了拱,“西西。。”。
谢见君听着这甜甜的小奶音,心里登时柔软成一汪水,想着倘若将来他和云胡有了孩子,肯定也会像小月牙这般可爱,招人稀罕。
同样在惦记着孩子的,还有定了人家,马上就要出嫁的柳哥儿。
刚到家,柳哥儿就把云胡拉进了自己的卧房里,闭严实门后,视线落在云胡平坦的小腹上,他有些着急地问道,“所以,你这两年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
云胡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在府城时,也曾背着谢见君,跟着隔壁杂货铺子的娘子,私下里偷偷去瞧过大夫,那大夫说哥儿本就难受孕,先前他在娘家时干农活,冬日里去河边洗衣裳,早早就亏空了身子,现下自然比别的哥儿更难怀上。
谢见君大抵也知道一点,家里的日子过得没那么紧巴后,便一直给他调剂着补身子,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
“那、那你夫君可有说什么?”,柳哥儿心底的担忧更甚,同村里那些一年半载怀不上孩子的哥儿,要么在婆家受磋磨,要么被休回了娘家,极少数能得夫君庇护。云胡自嫁去了谢家,得有个几年光景了,到这会儿还迟迟没有动静,他便怕那谢见君如今一朝得势,转头就休了他这好友,再另寻旁人。
“他、他一直没提过孩子的事儿、外、外人问起,他就说年纪尚早,自己不想要、还说、还说、”,云胡磕磕绊绊地嗫嚅着。
“还说什么?哎呦,云胡,我快让你急死了!”,柳哥儿生怕那谢见君说出什么不入耳的腌话,连忙急惶惶地追问道。
“还说养一个满崽已经、已经够耗精力了、孩子这事儿随缘。。。”,云胡这才把一句话完完整整地说明白。
柳哥儿立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你夫君倒是个贴己之人,那你自个儿也别太着急了,有时顺其自然,反倒是该来的就来了。。。”。
云胡手指搅弄着衣角,没再搭话。
夜里。
折腾了一整日的俩人终于能好好地歇下来了。
姣姣月光下,还没什么困意的云胡,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房梁出神。
“想什么呢?”,谢见君将他搂进自己怀中,温声问道。
“就、就是觉得在福水村的日子、好像还是昨天、但、但其实我们离开已经、已经快两年了。”,云胡蓦然生出了几分感慨,“过、过得可真快呐。。。”。
“那我带你再重温一下?”,谢见君把玩着小夫郎的青丝,忽而蹦出来一句话。
“诶、重、重温什么?”,云胡尚未反应过来,眼前已经罩下来一片黑暗。他像是被海潮推上岸边的鱼,拼命地扭动着鱼身回游。
海潮一波一波将其推远,他焦急无助,妄图汲取甘甜的水源,绝望之时,岸边倏地掀起沉沉巨浪,他被卷入漫无边际的海水中,而后重获新生。
谢见君觉得小夫郎有些奇怪,寻常哄着他唤一声“夫君”都难,闹得急了还躲进被子里作小蘑菇,今夜却不知什么缘由,难得主动了些,他惊喜之余,便愈放肆。
只听着屋中一声刺耳的“咯吱”声,二人猛然间齐齐陷了下去,四周围扬起纷乱的尘土,呛得云胡连连咳嗽了两声,声音喑哑不清,氤氲着浓浓的潮意。
谢见君艰难地从几分旖旎中抽身而出,抬眸四顾,愈茫然。
炕?炕头塌了?
第96章
谁能想到,赶路一整天,末了临睡觉前,还把炕整塌了,谢见君把懵懵懂懂的云胡从炕上捞起来,裹紧了衣裳小心放在椅子上,自己则对着炕,扶腰笑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夜已经深了,这会儿若再去麻烦别人家,怕也是不合适,他稍微收整了一番,勉强搭出个还能躺下的余空,搂紧了云胡,凑活着歇下。
转日,鸡鸣声阵阵。
一整夜都保持着一个动作,谢见君醒来时,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他微微挪了挪身子,怀里的云胡就跟着睁开眼,“几、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