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你管得着吗?”“骨肉”两个字刺的项海葵心窝疼,天狂从剑匣飞出,被她攥入手中。
并未出招,只杀气腾腾指向他。
“可以,那本君便拿下你,将你挂于宫门城楼,一个时辰剜你一片肉,看看阴长黎多久才会来管你!”景然一张俊脸绷得死紧,心道今日定要让她知道,自己从前待她究竟有多仁慈,她究竟是有多不知好歹!
言罢,他掌心释放出灵气,一朵金莲幻影浮现在手掌心中。
莲瓣舒展,似初睡醒的美人扭动纤腰,摇曳生姿。
项海葵第一次见他使用这种金莲,与“小太阳”相比过于温和,但威力肯定是不容小觑的。
不能动手,现在消耗过多十天后怎么办?
“慢着!”项海葵喝道
。
景然盯紧了她。
项海葵眯起眼睛:“没错,我想打赢你是很难,但我脾气暴躁,容易走火入魔,逼急了我……”
“帝君,万万不可!”独孤凝忙着劝。
她一旦走火入魔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很可能会用自绝的方式,炸毁阵盘,放出所有山海囚徒。
届时敌人遍地,项海葵又丧了命,他们手上就没有可以拿来牵制阴长黎和戚隐的筹码了。
景然当然知道,所以他拿出了以柔克刚的金莲。
此乃佛家宝物,与天仁剑的剑气极为接近。
天狂遇强则强,他手段越硬她战意越盛,也越容易走火入魔。
金莲恰好克制天狂,凉她的妖血,让她疯不起来。
这是景然最近才拿到手的宝物,刚好派上用场,温水煮青蛙似的和她过招,在她发疯损毁所有阵盘之前,试试看能不能将她拿下。
“我和你订个赌约怎么样?”项海葵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赌约?”景然让她说。
项海葵:“咱们先休战,等十天。”
景然:“十天?”
项海葵:“事发突然,你给阴长黎十天时间让他想想办法。这十天里,你负责看守我,我保证不会主动离开王宫……”
“十天之后,本君怀疑王宫还在不在。”景然扫一眼变为废墟的寝殿,“或者你想寻找一个时机,再刺我一剑。”
“放心,十天之后太阳落山之前,我都不会出剑,出剑就算我输,我将阵盘拱手送给你。”项海葵这
十天要养精蓄锐,“但你别想坏点子逼着我出剑,比如弄两个刺客进来刺杀我,那就太没品了。”
景然黝黑的眸子里写满怀疑:“问题是,本君为何要给他十天时间想办法?”
异想天开?
“你怕吗?”项海葵一通嘲讽甩过去,“之前在冥界,阴长黎比你更熟悉彼岸城的情况下,你都敢让我四处跑,打开大门等着他来,怎么,挨了一顿社会主义毒打之后,不敢再装逼了?”
拳头一攥,景然的脸色愈发黑沉。
周围众侍卫和婢女虽听不懂,但帝君的怒意显而易见,都捏了把冷汗。
“先别忙着恼,你还没听赌注。”项海葵管了管自己的嘴,怕将他惹急了直接动手那就糟糕了,“第十日太阳落山之后,倘若阴长黎没本事救走我,那我就自己出手了,咱俩再打过。”
“你这算什么赌注?”侍女都听不下去,“结果还是和现在一样,仅仅拖延了十日。”
平白给了长黎君十天时间想办法。
帝君若真同意这种赌约的话,绝对不是出于自信,是故意让着她吧?
“肯定不一样。”项海葵和那侍女说话时,声音温柔多了,“十天后再打过的时候,我会尽量控制我自己,哪怕走火入魔也不去损坏阵盘。若帝君有本事将我拿下,阵盘和宝物都可以完好无损的拿走……”
“关键你能控制的住吗?”独孤凝不是特别相信,这姑娘疯起来六亲不认。
但若她
真灭了拼死的心,帝君拿下她,拿回阵盘和宝物,赢面的确更大了。
“我说了,尽量,尽我最大努力控制自己。”项海葵原本就得自控,这些阵盘有一半都是不能开启的,真抢不走的话,唯有放弃。
她撂下一句狠话,“但若是现在动手,景然,我会不管不顾的和你拼到底!”
这同样不是假话,动起手一时半会儿他根本拿不下她,撑的过十天就撑,撑不住拉倒!
何况他的护体金光已经挡不住天狂剑气了,拼死一战,怎就知道一定会输?
“多等十天罢了,你难道真怕阴长黎会为了我杀上天界?他来天界救我,难道不是你希望的?”
景然沉吟不语,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得失,手里的金莲光芒忽明忽暗。
现在动手风险的确极大,金莲虽克制天狂,但景然并没有必胜把握,胜算仅有六成。
因为在这个世界从未有剑主将天狂这柄妖剑修炼到巅峰过,项海葵是第一个。
谁都不知道天狂的上限在哪里。
项海葵自己可能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