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血淋漓的感觉扑面而来。
让所有观者都下意识的骇然了一下。
有些记者甚至惊讶的“啊”出声来。
但他们马上就注意到,哪有什么血色,眼前分明就是一座比人稍高的大理石雕像。
大理石是如美玉般的质地,其通体洁白,并无任何血色。
但那扑面而来的“鲜血淋漓”又是怎么回事?
再仔细就看,就明白了:
这座大理石雕刻所刻虽是人体,但人体表面亦是刻出了诸多如同血肉筋络的纹路,那纹路太过接近真实,太有表现力,以至于观者会在脑中自动去脑补,自己所见是一具剥皮人体,“鲜血淋漓”之感就是由此而来。
这也太……精彩了吧?
所有人端详过后,都有一种窒息之感。
这座雕像的表现力之出色,让一种强大而扭曲的美感强盗一般占据了他们的双眼和心灵,心中除了惊叹,再无他物。
“让-安东尼·乌东《剥皮人体》?!”曾柏岩惊叹声,“这是你作的?这怎么可能?!”
能让央美雕塑大咖曾柏岩出这种深及灵魂的提问,就是因为那太惊人了。
这就像是从一个顽童手中看到其雕刻出了《大卫》,那种震撼感是越认知和常识的。
“这明显比乌东更进一步啊。”张象群则说,“乌东只是体现肌肉走向,这座雕像甚至有骨骼和血管,这种表达力和表现力真是……”
真是如何。
张象群没说。
陈成钢则凝视着这座雕像,忘情的说了一句:“越其年龄的伟大。”
的确。
伟大。
陈成钢也被震撼到了,因为就在一天前,他看着肖讷完成这座雕像的再改造时,这座雕像的表现力尚且没到这种地步,没错,其呈现深度只是到达到肌肉的地步,是对乌东的复刻。
而眼前的最终版雕像,甚至越了乌东的《剥皮人体》,用大理石雕刻出了人体血肉之感,便是陈成钢,也无法想像,肖讷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可能啊。
没有这种可能性啊。
只几天时间,完成不到这一步啊。
这是神迹么?
肖讷也望着这座雕像,自己可以说是拼命才完成的成果。
雕刻刀a不仅锋利,还带有一些人体解剖的知识,这件来自神的工具,帮助他获得了完成眼前作品在时间和知识上的补充。
所以这个结果对他来说,也是惊喜。
“这是一件很具想像力的作品,对吧?”一位记者提问张象群。
记者有点拿不准。
他们虽然也是艺术类报纸的资深记者,但对待太烂的或者太好的作品,也需要权威人士给出定义。
眼前这件作品绝非太烂,只是其好到什么程度,仍然需要各位雕塑大师给出解答。
“在肖讷这个年龄,是绝无仅有的优秀。”张象群说,“我说的这个年龄,囊括古今中外所有他这个年龄的艺术家。”
“难道您说的名单里也包括米开郎基罗、多纳泰罗、罗丹这些大师么?”有人提问。
“所有一切。”张象群肯定,他望向这座雕像,感慨着:“一位少年天才啊。”
记者们哗然。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作品。
越是仔细注目,越能看出其中可怕的美感。
没错。
这份美感是可怕的。
特别是雕像掌中托着的眼球。
那只眼球似乎随时能够睁开,凝望这个世界,而观者会有一种它一旦凝望过来,灾难便会降临的心惊肉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