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村子里只有一个郎中,最擅长的是扎针。”翡翠冷冷地回道。
“那,那就没别的大夫了?”细叶知道自家姑娘最怕的就是扎针。
“有啊,给畜牧看的兽医,季四姑娘如果不介意,倒也是可以。”翡翠笑了一下。
“不必了!”季益芳白着一张脸突然开口道,“扶我回去歇会儿便好。”
季益芳这一歇便是一下午,她中午没吃,又受了惊吓,因此哪怕是听到宋濯的声音,也起不来了。
晚上喝了点小米粥,季益芳才好些。
倒是夏忱忱听说季益芳去喂宋濯的马吃草料,反被它差点踢了,不禁好奇。
“四爷这马怎地这般娇气,马料还真的不能过生人的手?”夏忱忱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哪天观言要是不在,它不得饿死。”
不论是马还是人,太娇气了都不好。
宋濯却道:“这不是娇气,这叫有骨气,谁给东西都吃,狗吗?”
“马不是狗,人倒是挺狗的,你是不是看到季益芳过去,便躲开了?”夏忱忱问。
“我躲她做什么,实在是她那张脸,总是一副哭兮兮的模样。”宋濯说着一双剑眉便拧了起来,“瞧着她,我总觉得好像欠了她多少银子似的。”
什么哭兮兮的,那叫楚楚可怜,多少男人一看到这模样,心就软了。
不过夏忱忱也没必要培养宋濯对女子的审美,毕竟自己还坐在四少夫人这个位子上,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四爷,您真不回王府啦?”夏忱忱其实希望宋濯走,他在这儿,行事总是有些不便的。
“不回,父王让我护着你。”宋濯歪倒在塌上说。
只是让你护着我到庄子上,又没让你住下来。
夏忱忱瞟了宋濯一眼,知道自己恐怕是劝不动,也没再多说。
但到了晚间,夏忱忱一觉醒来,有点口渴,于是点了蜡烛,却发现对面的塌上虽然被子拱着,但有些怪异。
“四爷?”夏忱忱喊了一声,没人应。
夏忱忱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第55章我欠你银子?
夏忱忱起来往塌上摸了一把,别病了……
咦,没人?又往里摸了一下。
冷冰冰的,看起来离开了很久。
正愣神,门外响起了珍珠的声音:“四少夫人可是起来了,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夏忱忱赶紧道:“不必了。”
这是去哪儿了呢?夏忱忱又掀了一下被子。
前世,宋濯也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叫夏忱忱碰到过两回,还没开口问呢,那脸色便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算了,随他去,再不问了。
夏忱忱刚一转身,便听到了动静。
宋濯从外面溜进来的时候,见到夏忱忱坐在自己的榻上,不禁吓了一跳。
凑近了一看,只见夏忱忱的眼神直勾勾的。
听说有人夜里有离魂症,莫非夏忱忱也是?
之前怎地没发现?不过离魂症倒也不经常发作。
宋濯一边琢磨着,一边小心地挪到夏忱忱面前,他知道患有离魂症的人是受不得惊吓的。
“没事吧?”宋濯轻声道,然后伸手在夏忱忱面前晃了晃。
夏忱忱正迟疑着怎么开口,听到宋濯又道:“还真是离魂症啊?”
离魂症?夏忱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夏忱忱身边没有人得过离魂症,因此也不知道发作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现。
正不知该如何才好,却听到宋濯愁道:“这姑奶奶得什么时候才回去睡呀?”
等了会儿,夏忱忱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回到自己的床上又躺下了。
而宋濯也终于松了口气,还跑到夏忱忱床边瞧了一眼。
等到宋濯终于躺下了,夏忱忱再次睁开双眼。
听着宋濯很快就发出来的鼾声,夏忱忱却睡不着了。
唇角微微弯起,不管宋濯是干什么去了,从前世来看,他不会有生命危险,自己也不会做寡妇。
前世自己离世,和中了安思慧的蛇毒有分不开的关系,如今自己没中这毒,有没有可能不会那么早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