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忱,你真的,真的……”接下来的话,宋濯在喉咙里滚了滚,却滚不出来。
有的时候,真如傻子一般,夏忱忱从怀里拿出和离书,当着宋濯的面撕掉了。
那一刻,宋濯心里的某个洞,就好像忽然被什么“咔”地一声,填满了一般。
嘴唇动了半天,宋濯来了一句:“我一定活着回来,不让你当寡妇。”
夏忱忱定定地看着宋濯:“你得好好地记住这句话,太子的女人当了寡妇,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这一回,宋濯将夏忱忱拥进了怀里。
好踏实!
接着,宋濯便开始了准备去北疆的一切事务。
昭明帝听到这事儿愣了半天,这臭小子……然后把宋濯叫进宫来骂了一顿。
“父皇,您的意思是说,您并没有想叫我去北疆?”宋濯也愣住了。
“老子要是想叫你去北疆,老子不会下旨的吗?”昭明帝气得都要吐血了,“是不是个傻子啊,你是太子啊,大梁是没武将了不成。”
“武将倒是有,可他们不是太子啊,如何能代替您亲征呢。”宋濯小声嘀咕着。
昭明帝不是不清楚宋濯的意思,这一次如果宋濯代替他打败了北蛮,对于巩固皇权自然是件大好事,可皇权有儿子要紧么。
再说了,柳皇后也不会同意啊。
自从当上皇后,柳氏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成了心肝宝,昭明帝都有些不适应了。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朕再派别的将领去北疆。”昭明帝挥了挥手。
“父皇,还是儿子去吧,这话都传出去了。”宋濯搓了搓手,“儿子若是打赢了这一仗,咱们父子俩的就都稳了。”
昭明帝看着宋濯,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父子俩的处境还真挺一致的。
昭明帝的皇位来得太轻松,而宋濯的太子之位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父子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成功从来就不是轻而易举的,只是某些事情不能说出来。
“那这事儿,你自己跟你母后说。”昭明帝将这事儿推得一干二净。
宋濯在昭阳宫徘徊了许久都没敢进去,直到柳皇后黑着脸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着,还得母后出来请你?”柳皇后没好气地说。
“不是的母后,儿子有件好事儿要跟您说。”宋濯扯了扯嘴角。
“进来再说。”柳皇后说着便转身进了殿。
到了殿内,宋濯正要开口,便见宋妤走了进来。
“四哥,听说四嫂答应再嫁给你一次啦?”宋妤喜上眉梢,这样的话,她就又可以和四嫂呆在一处了。
宋濯:……这丫头干嘛要抢自己的话。
“你想说的好事儿,是不是就是这个?”柳皇后板着脸道。
见柳皇后这神情好像也没有多高兴,宋濯朝宋妤使了个眼色。
“母后,您不喜欢四嫂啊?”宋妤也有些忐忑。
虽说是亲娘,但从小就不够亲近,宋妤也有些摸不透柳皇后的想法。
“我在等你四哥说不好的事儿。”柳皇后瞟了宋濯一眼。
宋濯心里一个突突,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被柳皇后一眼就看透了。
“母后,我……我要去北疆了。”宋濯说着便低下了头。
“四哥,您要去北疆?”宋妤的声音扬了起来,“这事儿是真的?满大梁没武将了吗?”
宋濯无奈,只能把之前跟昭明帝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难不成,你不去北疆了,他们还敢宫变不成。”宋妤说着眼睛便红了。
“妤儿别胡说。”柳皇后嗔怪地看了宋妤一眼,又对宋濯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虽说你是不能志在四方的,但母后也明白你的心思。”
柳皇后的这一番话,倒出乎宋濯的预料。
“母后,您的意思是,您同意了?”宋濯有些紧张。
“我能不同意?你和你父皇不是已经决定了?再说了,我也是大梁人。”柳皇后没好气地说。
“母后,是儿子短视了。”宋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竟跪下来给柳皇后磕了几个头。
“快起来!”柳皇后亲自上前扶起宋濯,“我的儿子能为国出力,我高兴,但有件事儿,你得先办了!”
“母后您说。”
宋濯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柳皇后提出来的,上刀山下油锅,他也要办到。
他这会儿没想到另一条,如果真的有这事儿,估计在昭明帝那儿已经办了。
“你先把忱忱给娶进东宫。”柳皇后叹了口气,“虽说你们那和离书并没有签,可外人不知道,所以这一回,你风风光光的,以迎太子妃之礼,把她迎进东宫。”
“你们父子的位子坐得不大稳,本宫这皇后之位也没有多妥当,那这太子妃之位便让忱忱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