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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困兽斗（第3页）

因此得名“胜利街”。

街道并不宽，两旁都是二层楼的老房子。房顶加盖棚户，能多住些人。街角老梧桐下面，几个小孩子趴在地上玩游戏。衣服松垮垮，脸蛋脏兮兮。

有老人坐在屋檐下打蒲扇，守着剃头铺摊子。

大人们都出去工作，街道静谧安详。

薛雍断了一条腿，行动不便。

李穆搀扶着他，送他回来。五名少女簇拥在后面，以侍卫家臣自居。

街上的老人看见薛雍，并不打招呼。

似乎见惯苦难，早已麻木。

有孩子喊声：“薛明珠，你爸爸回来了！”

薛明珠是个五六岁小女孩，头枯黄，身上干巴巴。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光着脚丫子。两个大眼睛明亮有神，纯净无暇。

她开心地跑过来，看到有外人，马上变得怯生生。

“爸爸。”她拉着薛雍的衣角，好奇道，“爸爸，你脚呢？”

薛雍慈爱地摸摸她的头。

“妈妈在家吗？”

薛明珠点头道：“妈妈在家里，她和一个叔叔谈事情，让我出来玩。”

薛雍眉头紧紧皱起，悲苦的脸上，无怒无喜。

他和女儿在树下等了好久。

不远处一扇油漆斑驳的木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面走，脸上的表情很舒爽，很满足。

他抬头看见树下的薛雍，尴尬地打声招呼：“回来了？”

薛雍平静道：“回来了。”

“回来就好。”男人尴尬地离去。

薛雍向李穆解释：“他是个单身汉，没有老婆孩子，也没有父母双亲。一个人生活，比较宽裕。”

李穆不知道他在解释什么。

又为什么要解释。

薛雍的老婆林小翠，是个瘦弱高挑的女子。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满脸疲惫。看见街对面的薛雍，动作忽然顿住，愣愣地呆。

双眼空洞，没有神采。

薛雍拄着拐杖，向她走去：“家里怎么样？”

林小翠道：“你妈病了，在床上躺着。你去照看一下，我去给她拿药。”

“嗯。”薛雍低头钻进房屋。

不一会儿。

房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哭声：“天呐！这可怎么办啊！让我们一家怎么活啊！你不要拦着我，让我死了算了！我个老废物，不要拖累你们！”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媳妇卖身给我买药，你还有脸回来！”

“文不成，武不就，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你给我滚！老娘不想看见你！”

“没出息的东西！”

“滚出去！”

薛雍的声音传来：“妈，我这还有二十枚星币，你不要寻死。”

“会有办法的，我会赚到钱的。”

老太太痛哭。

林小翠很有礼貌地向李穆道谢：“谢谢你送我夫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