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吐完血,你给他用些安神药,让他睡上三天。”
三天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知道了,真啰嗦!”
嘴上说的凶悍,许渭之转身拿出瓷瓶丢给他:“这是我新研制的药,能暂时让你服用后三日不作,但等牵机作时会痛上数倍,吃不吃看你自己。”
“多谢。”
毫不犹豫倒了一粒服用的秦意离看了眼昏迷的蔺子晔,不再犹豫的出了大殿。
看着他的背影,许渭之喃喃自语:“真不知道你们在瞎折腾什么……”
殿外台阶下的厮杀已经结束。
地面被鲜血染红成了一片。
见秦意离从里面走出,穿着文官服的林以谌率先跪在地上,行叩拜大礼。
“恭迎陛下得胜正位——”
“恭迎陛下得胜正位——”
声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南境皇宫。
……
而彼时的林家。
秦洺瑜正暴躁的在林清平的书房里来回的踱步,拿起桌上的茶盏朝着门口处猛地一扔。
像是一头无能狂怒,只能迁怒他人的草履虫:“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等着?凭什么我就不能回皇宫?本殿下是先皇钦定的继任皇帝,现在坐在上面的人应该是我!”
承担着他怒火的林清平沉默着。
从那日谌儿到他的书房,强势的‘接管’了林家的势力后,一切就都乱了套。
自南境沦陷他便闭门不出,就连府中的下人们都鲜少能看见他。
他被软禁的第一日时还不明白谌儿是那里来的人,等到几日也没见秦洺瑜派人来寻他便一切都明白了。
怨恨的眼神望向林清平,秦洺瑜不满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也觉着秦意离是不是就该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我……”
林清平话还没说完,秦洺瑜就笑的阴诡地打断他:“可惜他没有这命!哈哈哈哈……坐在那张龙椅上的人只能是我!”
眼看着他的神情越来越癫狂,林清平眉间带上急意:“近日殿下可曾服过药?”
因为在娘胎时曾中过毒,所以秦洺瑜才会被先帝一直寄养在百草谷中调养身体。
纵然恢复的和常人差不多,但头疾的症况却始终没能根治,为此他每日不得不服用大量的药才能压制脑中的各种声音。
染上癫意的秦洺瑜猩红着眼看他。
咧开嘴,露出都能到耳后根的狰狞笑容。
“药?本殿下才不要吃!原来不吃药是这种感觉,哈哈哈——”
还没笑上两声他就痛苦地弯下腰,抱着头:“好疼……药,给我药,啊啊啊啊——!!!”
好在秦意离在林家的暗道里生活了有一段时间。
林清平从角落里翻出了一粒受了潮的药。
半蹲着把药塞进了开始疯狂抓自己脸,都见了血也不停下的秦洺瑜嘴里。
“殿下?瑜儿,我是舅舅,听话,把药咽下去……”
顾念着亲情的林清平软着声音哄着因为断药的后遗症而痛苦尖叫的人。
“你是谁的舅舅?哈哈哈……林清平,你以为你真的是本殿下的舅舅吗?你被骗了,嘻嘻嘻……”
趁他张嘴把药丢进他嘴里的林清平就听到了接下来的这些话。
脸上沟壑横布的担忧僵住了。
药效入喉既化,见效也极快,秦洺瑜很快就从那种痛楚中清醒过来。
见着他坐在地上,而林清平只是站在原处不过来搀扶他,脸顿时拉长,心里满是对林家的不满。
以前林以谌不知道他,追随秦意离他可以不计较。
但林清平明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这样对他?
等他登基后,这些事再一一的清算!
林清平怔怔地望着目光阴鹜的秦洺瑜,嗫喏着唇问:“殿下说我不是你的舅舅……是什么意思?”
秦洺瑜没想到他会在病的时候说出真相,表情微顿,随后满不在乎地道:“舅舅你也知道我犯头疾的时候会神志不清,说一些糊涂话,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舅舅呢。”
他又不放心地道:“我的身份可是父皇亲自告诉你的,难道你还不相信父皇吗?”
可……
若是先帝骗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