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佑点了点头,
便去推那石碑,
石碑被移开的一刹那,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四人面前。只见周围的水流打了一个旋儿,一股吸力猛地从洞口里传来。一行人只觉得身子一轻,便不由自主地被拽进了黑洞中。
轻飘飘落地,江蓠重新夺回了身体控制权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空旷的碑林中。
她抬起头,只见面前的石碑上足有一丈来高,用一种白色的玉石雕琢而成,正面上刻着一个古朴飘逸的“道”字。
她的左右和身后也是同样的石碑,每一块石碑材质、样式都相同,唯有正面的那个“道”字,气势有着细微的差别。
一声咳嗽从前方传来,江蓠侧移了一步,便发现张问水正站在前方一面石碑之中,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碑文。
“你怎么在这里?”张问水也发现了江蓠,没好气道:“程师妹呢,她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江蓠淡淡说道:“这个碑林的模样,好像和程芳菲地图中所示大不相同!张师兄,你和程芳菲该不会是对原图动了手脚,故意用那一副没用的地图来诓骗我们吧?”
“我们拿到地图时,地图上就这么描画的!”张问水愤然道:“你当谁都和你们执法堂的人一样,看谁都像邪道中人,都是一肚子的鬼蜮心思?”
“你们是怎么拿到那副地图的?”江蓠换了个问题,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执法堂的人不是一向神通
广大吗,哪里用得着我一个炼丹的来出主意?”张问水话音里满是火药气,一来是不满江蓠诋毁程芳菲,二来是觉得,若不是江蓠和萧静姝忽然出现,揭破了林青衣的身份,自己也许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模样。
“我以为,就算不看在执法堂的面子上,只看在生机丹的份上,张道友也该与我精诚合作!”江蓠不冷不热道:“你早些把话说明白,我们也能早些找到出路,进而找到生机丹。”
“不劳动问,那地图是我们从一个试图打劫的散修身上得来的!”张问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气说道:“地图落到我们手里后,一直由程师妹收着。程师妹心思良善,断然不至于做出修改地图的事情来!”顿了顿,又忍不住讽刺道:“不像是你们,不过是擒拿个邪道中人,还带累的我和程师妹险些送命!”
江蓠对这话半点儿都不认同,不客气道:“我却以为,程芳菲若不是一心要来欢乐谷,你一个烧火炼丹的丹师,也不至于跟着趟这一趟浑水。要不是程芳菲一定要和林欢一路,你也不至于被林青衣挟持,险些被吸干了生机精元!
至于程芳菲救你的时候,林青衣为了活命,一门心思要找一个人质,即便是程芳菲不出手,林青衣也不至于出手要了你的性命。这救命之恩,根本无从说起。
更不必说,你只记得程芳菲救了你一命,难道竟是忘
记了,当初,若非我出手及时,你现在就不只是丢了几十年寿元和一只手,而是要直接送命了!”
张问水的火气蹭地从心里头烧了起来,盛怒道:“要不是你,林青衣为何会对我出手?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凭空少了几十年寿元,变成现在这个不能见人的糟老头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和你背后的执法堂,把我害到了这个地步!”
“我不曾逼着你来欢乐谷,更不曾逼着你救下林青衣!”江蓠淡淡说道:“你之所以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不过是因为舍不得怪程芳菲,林青衣和林欢又已经死于非命,无从报复,也就只剩下一个我,勉强可以供你发泄怒火。”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目光如剑般看着张问水,缓缓说道:“可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便是如此好欺负呢?”
“哼,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张问水高声嚷嚷道:“身为执法堂的弟子,却带头残害同门,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执法堂的规矩竟然松散到这个地步了!”
江蓠算是瞧出来了,张问水现在就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她懒得和他计较,一言未发走到一边,在一块石碑下坐好,取出纸笔来,默默回忆程芳菲地图上的内容,在纸上一笔笔画出来。
如果程芳菲果然涂改了地图,她改动过的应该是哪个部分呢?
直接制作一张新地图不容易,擦去地图上原有的墨痕也不容易,最简
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在原图上添上一些东西。
那么,只要把这张地图上多余的东西去掉,剩下就是地图的原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