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捧金箔玫瑰是你买的?好像不像是你的风格啊韩纪清突然看着茶几上的那一碰惹眼的玫瑰疑惑道。别说roy是个男人,本来就对植物的生殖器不敢兴趣,就算喜欢,也不是玫瑰这种媚俗的东西,而应该是类似于百合那样高贵的,或者曼珠沙华那种妖孽的──那样的花才符合他所了解的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心灵的roy嘛。
roy看也没看一眼,专心煮着咖啡,凉凉地道:穆斯韶送的。
什么?!
什么?!
异口同声,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和灵犀相通的爱人。韩纪清与刚刚走下楼来只听到半句话的韩纪秋同时反问。
倒了三杯醇香的曼巴,roy慢悠悠地说:干什么这么惊讶?
不是韩纪清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要变天了么我只是觉得,穆斯韶不像是会送人花的男人而且还是送给已经分手的前任情人韩纪清挠了挠头,从沙发上爬起来到吧台边喝咖啡,心里还嘀咕着果然低估了宇文这厮。
韩纪秋并不是在惊讶什么,只是不满自己的宇文哥还在跟那个他讨厌的男人有所联系罢了,捧着香香的,他的宇文哥最拿手的咖啡,一脸哀怨。
roy喝了口香浓的咖啡,优雅地笑了笑:这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有人免费把那么贵重的礼物送到我的家门口,我也不好意思不收啊说起礼物,你难道就是空手来参加我的party的?roy说着不满地看了韩纪清一眼。美丽的凤眸无端显得有些魅惑。不过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的样子在韩纪清看来就是个十足的恶魔──而且是骨灰级别的。
你竟然好意思跟我开口?!我家大厨都借给你了,食材都是我出的钱那是季叔的一片心意,跟你有什么关系?roy瞟了他一眼,鄙夷地说。
韩纪清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怨,可为什么窗外仍然是阳光一片明媚,一副今天是开party的好日子的样子呢说吧,你想要什么?韩纪清认命了,谁叫他摊上这么个死党呢,不过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末了还要不放心的加一句──实在是因为roy剥削他是从来都不手软的。
roy勾了勾手指,美丽的凤眸里满是算计的神色。韩纪清附耳过去,只听到那明明看起来是天使却实际上是比撒旦还可怕的温柔的声音说:你和穆斯韶的合作案,我来帮你做,你只需要和小秋再去别的地方玩儿一圈,怎么样?
什么?!韩纪清愣愣的硬是没有听懂,好一会儿才看着roy似笑非笑的神情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该不会是想报复穆斯韶,要他大亏一笔吧啧啧,他亏了,你不也亏?roy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受损失呢?放心,结果当然是两赢。你还不相信我么?
韩纪清抱着杯子又喝了一口,悻悻地说:我当初好说歹说让你来帮我你都不肯,现在为了个区区穆斯韶倒肯了宇文,你玩儿真的啊?其实韩纪清已经不止一次问过roy这个问题,每一次都被roy转着弯儿给糊弄过去了。今天可没那么容易──那么大的搬家礼物,总得有点儿代价不是。
roy冷冷一笑:穆斯韶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会不知道?roy说着,脑子里出现了穆斯韶的模样──得体高贵的装束,唯我独尊的气势以及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还有那一贯的轻佻诱惑的笑容,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引起我的兴趣,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别弄得两败俱伤就好了。
这句话韩纪清没敢说出来。不过他知道这是最坏的结果──roy和穆斯韶,两个人同样强势。只不过穆斯韶张扬霸道,而roy则是攻于心计罢了。如果最后不能修成正果,那真正是要为祸苍生了也说不定穆斯韶啊穆斯韶,你这厮果真是作孽啊party的时间定在下午。因为是个私人的party,roy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多数是些有交情的编辑、作家等等,没有韩宅的party那么浓厚的商业气氛,倒是有些像朋友的聚餐。
roy,这里果然很不错,不愧是你的眼光啊。一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某杂志社的美容专栏作家带着艳羡的目光扫视着泳池和边上的木制桌椅,以及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专业厨师做出来的各色餐点,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搬家呢?
roy耸耸肩:原来的地方住厌了,就搬了。搬家还需要理由?
大美女撅着嘴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就不再折磨自己的脑细胞,转战餐桌了。季叔还真是没有藏私,那一桌子源源不断的自助餐,比韩宅里的办party时做的还要用心。韩纪秋已经只光顾着吃了,只有韩纪清心中了然roy办这个party的寓意,所以闲闲拿了杯酒靠在一边等待好戏开场。
那边19号热闹不已,这边的17号却是安静无比──一如每个周末的下午。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穆斯韶习惯在周末的下午煮上一壶咖啡,翻翻财经杂志,或者──和情人滚床单。不过此刻穆斯韶却没有那个心情,哪怕他新买的小猫正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按摩肩膀。满脑子都是那个优雅高贵的男人喝了口咖啡,穆斯韶不自觉皱了皱眉──他泡咖啡的手艺向来不佳,以往总是由roy代劳的。而怀中的这个则是个之前连咖啡机都没见过的穷人家小孩,别说是煮咖啡了。
斯韶,你在想什么?许瑞看着穆斯韶已经停滞在一页上过了十分钟了,不由出声问道。
穆斯韶回过神,看着怀里的男孩儿睁着大大的双眸看着自己,一副探究的模样。突然想起roy的那一对惑人的凤眸──从来不会轻易流露任何情绪,却在床上时能流泻出令人疯狂的魅惑神色。穆斯韶忽然想起自己因为花的事儿打电话给roy的时候,那时roy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他从来没见过roy冷笑的模样。那么刁钻刻薄的神情如果出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会是个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