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就知道这几位贵公子一定会跟她要人,装傻问道:“咱们这的姑娘,想来众位也听说过,可比玉香楼也不差。几位公子看中了哪一位?”
柳妈妈很是得意如今的扬眉吐气,尤其阿苑今日去临江阁参选了花魁得胜之后,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名气盖过了玉香楼,从他们进门到现在就已经提过好几次了。
李清懿一身月白长衫,身量不足却十分有大家气度,状若随意开口问道:“比玉香楼不差?哪一位比玉香楼不差?可是刚刚那一位?”
柳妈妈躬身赔笑道:“一听公子这话,就知道公子品味不凡。咱们这里好些位姑娘都是不在人前随意抛头露面的……”
柳妈妈扬着帕子掩口一笑,却不再往下说了,一脸得意的卖着关子。
长宁毕竟是秦增身边的人,从小在市井中摸爬滚打,很快适应了此处的氛围,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塞进她手里道:“妈妈仔细说说?”
柳妈妈眼睛一亮,笑容愈真切,动作自然的将银票收进袖中,猜想,这几位是哪里来的大金主,必定也是为了阿苑来的,那个丫头是个倔骨头,有主意。
现在有拿她没办法,等到了下月初六那天,定然要狠狠赚它一笔!
柳妈妈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热情道:“奴家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想必公子也听说了,咱们楼里的流华,那可是牡丹真国色,任谁见了可也迈不动步子呢!还有绿衣……”
说了半天,就是说不到重点,李清懿渐渐看出了门道,打断柳妈妈道:“妈妈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我也就直说了。若是阿苑姑娘有空,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说着,又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按到桌上,柳妈妈没想到这小公子这么大方,还没见到人就出了这么多银子,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为难道:
“哎呦!公子你有所不知,咱们阿苑她从小在我手下长大,乖巧听话,我看着那小脸蛋啊!都喜欢的不得了!自打露面,只是偶尔在台上献技一二,并不见外客。下月初六是阿苑的梳弄日,她已经几日不出闺房,白日里在临江阁正选花魁,方才又是一舞,现在可累坏了!我呀心疼着呢!”
女子破身之后就没有留辫子的权利,必须改梳髻,称为梳弄,柳妈妈口中的梳弄日,就是阿苑被安排第一次接客人的日子。
只有出了大价钱的客人,才能获得这个权利。
阿苑得了魁,身价水涨船高,柳妈妈满心期待那一天能够赚个盆满钵满。
李清懿听了这话,对阿苑与林济和为三老爷私下往来的事有了点猜测。
因为“初六”马上就要到了,所以她才如此急切,不惜冒风险与林济私会!
李清懿想了想,对柳妈妈笑道:“妈妈放心,只是与阿苑姑娘说几句话,并不久留。”
柳妈妈一听只是说几句话,放了心,收起为难的神色,欢喜道:“既然如此,请诸位公子稍等!”
柳妈妈出了雅间没一会,一个穿着蜜色衣裙的丫头走了进来,却没见阿苑的影子。
“奴婢是碧莹,是姑娘身边的贴身丫头,姑娘累了,望诸位公子能体谅一二。姑娘的事奴婢都知道,诸位公子有什么话问奴婢也是一样的。”
这丫头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十分灵动漂亮,只是随意打量了李清懿等人,就低眉顺眼的替阿苑推辞,话说的不温不火。
看来这阿苑也并非什么人都愿意见。
李清懿心里的猜想越凝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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