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从睡梦中醒来,他听到窗户被风吹开的声音,当他站起身来,啪哒啪哒的雨水敲打着半边窗户,另一边窗户敞开着,不少雨被偏斜的风吹了进来,打湿了桌子。
他站起身来,来到窗户边,准备把窗户关上。
嘎吱——!
也就在这一刻,他无意间听到门外有什么声音。
方镜看了一下电子钟,时间在半夜两三点左右,这么晚了……难不成是母亲回来了。
“也不对,我记得她今天应该是上一整晚的班,再加上调休的关系,应该到明天早上七点才会回来。”
既然不是母亲,那开门声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是家里有贼?
这个念头使得方镜心中蓦然一动,他忍不住推开自已房间的门。
呼!好冷!
他抱着双肩,现客厅里气温有点低,而且自家屋子的大门也被打开了,外面的冷风阴森森地吹了进来,难怪从刚开始就意外的冷。
他走出自已卧室的房门,来到玄关门口,现公寓外的雨水正在变大,他刚想关上自家的门,却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鞋柜上的只有自已的鞋子。
“皋月也在家里,为什么只有我的鞋子在这里……”
开门声应该是风把门吹开的关系,可是鞋子的情况就不对劲,再者,还有上次的事情,再加上这栋公寓楼本身就有点不太对劲……
这时,方镜心底涌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为了验证自已的想法,他跑到了自家妹妹的房间门口。
他先是敲了敲门,可是没有人回应,于是,他就打开了门。
妹妹皋月的房间比自己的房间要小的多,因为原本是用来摆放杂物的隔间改造的,加上摆放了床和其他物件,比原先还要更加狭窄一些。
屋里的摆设也很简单,要不是床上的摆放着布偶,还有一些女生气息的布置,完全看不出是女孩子的房间。
“见鬼!房间里没有人……”
皋月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床上的被褥被掀了开来,床单皱成一团,看来她应该之前还睡在床上。
方镜伸手按在床单上,现被褥还有一点余温。
“离开没有多久,可是屋子里其他地方也没有人,那么……她究竟去了哪里?”
这可是大半夜,皋月还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
他眯起眼角,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方镜回房间披上外衣,他打算出一趟门,因为皋月很有可能是离开了自家的公寓。
可是这样的深更半夜,她又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离家出走?
不可能……依她的那种性格,做不到这个地步?
老实说,方镜并不太喜欢自已的这个妹妹,特别是她的性格方面,说的好听一点,她是乖巧懂事,说的不好听一些,完全就是逆来顺受。
西塚皋月虽然长期受到家族的虐待,但是她并没有告知外人,也没有对自己的母亲、哥哥产生怨恨,反而,她会拼命在两人面前当个不犯罪的“好孩子”——至少,她在学校里表现的很正常,貌似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家里倍受虐待的情况。
而方镜觉得西塚皋月的心态并不正常,她完全适应了自已的弱者身份。
方镜是个不喜欢同情弱者的人,道理很简单,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恃强凌弱的人,可是,饱受欺辱的大多是逆来顺受的弱者。
为什么会有这个因素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弱者并不选择反抗。而西塚皋月的情况更加严重,她不仅失去了反抗的意志,更选择了完全服从于家族的欺凌。
母亲素子对她的虐待和体罚是从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开始的,一直以来,她就没有向父亲透露。对于哥哥的欺压,她也一声不啃。
她在家里努力表现的乖巧,还有拼命做家务的态度,都非常的让人不解,简直就好像被驯化了一样。
方镜觉得,皋月这种软弱的心理,这种对家人无条件的屈从,恐怕是基于某种“斯德哥尔摩情结”。
据说这种现象并不是不存在,因为有些孩子会在受虐的环境下,尽量采取使用各种方法遮掩或者无视受到虐待时候的痛苦,包括合理化、认同、否认、压抑、分裂等等心理防御机制。……
据说这种现象并不是不存在,因为有些孩子会在受虐的环境下,尽量采取使用各种方法遮掩或者无视受到虐待时候的痛苦,包括合理化、认同、否认、压抑、分裂等等心理防御机制。
这种方式可以让他们消除心理上的不安,而且施虐者往往会强调:“都是因为你犯了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被打是因为你做的不好”、“你这种坏小孩就该受到教训”。 而精神不成熟的青少年和孩童,往往会接受这样的说法,他们需要在精神上找到一种可以接受的说法。这样就不会纠结于痛苦,而是会陷入一种内心麻木的状态。
不过,至少对于现在的方镜来说,皋月怎么说也是原主的妹妹,对于她的情况,也有必须照顾的基础义务。
他径直出了门,打算去找寻自家的妹妹。
不知为何,感应灯光也不灵了。没有灯,周围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夜色很黯,再加上连绵的雨幕,除了手机屏幕的光源外,四周仿佛被漆黑的色泽所吞噬了一样,在方镜的面前,黑暗一直延伸到走廊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