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细姐闻言,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下后院高位虚悬,就她一个良人,她自是能安排咱们的。只是上头的主子领不领她的情,那便不一定了。魏妹妹,你说……殿下他会领这良人的情吗?”
清娇对上谭细姐询问的目光,杏眸闪了一抹迟疑,稍顿了顿,还是摇了团扇掩唇道,“殿下的心思……我又如何知道?谭姐姐可别为难我了。”
谭细姐笑了笑,倒也没再多问,“不过是闲说两句,其实不碍事的。昨儿胡良人叫魏妹妹过去那事,妾听说了,妹妹可有被她唬到?”
清娇软软浅笑。
谭细姐瞧她这神色,无奈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嗔道,“魏妹妹到底年纪小,不经事。她啊,也就是挑软柿子捏,你那点鸡毛蒜皮的把柄,她也好意思挑?童氏刚得宠就去你院前闹,怎么也不见她叫童氏去?”
清娇听着谭细姐的话,也不禁心生赞同。
胡良人、谭细姐和童细姐在入王邸前都已经是做到了掌事宫女,在宫里待了近十年见识的多了,应对的手段也多。
不像清娇和新来的林细姐这般,十五六岁的年纪,刚刚熬过最末等小宫女的阶段,才摸到二等宫女的门槛,对宫里的一切都还战战兢兢。
说到底,她就是那软柿子。
清娇轻蹙了眉,侧头看向了谭细姐,软声道,“谭姐姐说的是,这王邸里,妹妹就瞧谭姐姐最是和善投缘,日后谭姐姐可要多去我那坐坐。”
谭细姐听出了清娇话里的意思,深笑道,“妾也觉得与魏妹妹投缘,魏妹妹若不嫌弃,那咱们便说好了。”
清娇软软弯了黛眉。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妙宁斋的门口。
“奴婢见过魏娘子、谭细姐。”进了院子,门口候着的小婢笑眯眯地迎上前,引了两人进屋,“请两位主子稍坐,我家良人正有事忙,稍后便到。”
清娇与谭细姐依次在左侧落了座,童筱和林细姐还没到,她们二人来得最早。
有小婢来给她们奉了茶,清娇看向那个引她们进来的婢子,并不是胡良人身边的大宫女绣宜,应是她院中的二等婢。
“好,我们在这等着胡良人就是。”清娇一贯的语气温软,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
小婢福身退了出去,将清娇和谭细姐两人就这样留在了屋中。
妙宁斋是后院里位置最好的殿阁之一,宽敞又明亮,胡良人虽住不上正屋,但这侧院已顶清娇那小破院两倍之大。
这屋里用山水屏隔出了个堂屋,中间放了一个万紫千红梨花木绣榻,搭了矮桌在上,两侧又摆上几把桌椅,瞧着倒真像宫里主位娘娘的堂屋。
谭细姐看着这屋里的摆设,轻嗤了一声,“这是把咱们晾这儿,给下马威呢。”
清娇弯眉一笑,瞧着这贝阙珠宫的妙宁斋,虽有些羡慕,却也不算眼馋。
这妙宁斋再富丽堂皇位置好,胡良人终究住不了正屋,等日后贵女高位入府,少不得要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倒不如她的安宁斋,虽是个小破院,但好好收拾收拾一人独住,也乐得自在。
很快,林细姐也来了,一进屋便叽叽喳喳地拉着清娇和谭细姐两人说话,倒是搅和了她们被晾着的沉闷。
童细姐是最后到的,屋里清娇几人正说着话,便听到童筱的声音在外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