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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个纪先生（第1页）

李玄臻已经维持开门的姿势有一会儿了，在紧张的情绪中，身体僵硬，肌肉开始酸胀起来了。

站在柜台内侧的纪先生率先开口，让他赶紧过去，将打包盒放在柜台内侧的小桌子上。

李玄臻如获大赦，赶紧走了过去。顺便打量柜台外的那位‘纪先生’。柜台内的那位是他所熟悉的纪先生，一身月白色宽袖长袍，穿得很复古，一头黑随意的挽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别着。脸色有些苍白，尤其是在那幅玳瑁眼镜框的衬托下，更加的苍白。但是纪先生气质温润如玉，举手投足之间很有仙气，不似凡人。

此时的纪先生正拿着一支钢笔在账本上记录着什么，似乎不去理会柜台外的那位‘纪先生’。柜台外的纪先生也是一身古人装扮，内里是白色的长服，外面是青衫。面容冷峻，头疏得一板一眼的，只是坐姿有些妖娆。翘着二郎腿，一手靠在坐一旁的高腿小圆桌上撑着自己的脑袋打量着李玄臻，右手好像在掐算。微微眯着的眼睛，时不时有微弱的毫光显现。

男人身旁还有一个身形魁梧无比，身高近两米的光头男子。虽然李玄臻看见的男人穿了衣服。但是却让李玄臻感到无比的违和，他明明看见男人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制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却是男人只套了一个粗麻制成的袍子，而且里面绝对没穿衣物。因为男人魁梧有力的身体已经在李玄臻脑海里开始打拳，打得李玄臻脑子有些懵。

“都跟你说了以后在外面跟人打架别老是穿的那么随便，你看把小兄弟给吓到了。”男人开口的一瞬间吧李玄臻给吓得手里的东西差点掉到地上。

看着碟子内的锅盔还在，李玄臻松了口气。那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的。李玄臻还在奇怪的时候，再次看向那个魁梧男人，脑海中的想象已经被他驱逐，此时男人的形象开始和眼前所见开始重合。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李玄臻点头致歉，李玄臻看见有些东西开始被男人收了回去。

“黄荆，还不赶紧给小兄弟赔礼道歉送点东西弥补一下？”那个坐着的纪先生开口，身旁被叫做黄荆的男人立马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件黄色的布料交给李玄臻。

站在柜台内的李玄臻才现名为黄荆的男人是真的高，即使自己站在柜台内的垫脚凳上也只能与其平视。

“不用不用。。。。。。”李玄臻刚要出口拒绝，那男人就已经将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交到了他的手上，自己本来是要抬手拒绝的，怎么就变成伸手接住了？

“玄臻，还不赶紧谢谢黄荆道友。”此时正要还回去，却被身旁的纪先生提醒。愣了一下之后，李玄臻双手还捧着布料就已经微微弓身。

“哦哦，多谢黄荆道友。”说完这句话，李玄臻看见外面的那个纪先生掐算的右手停了下来，看向了自己。

嘎登。李玄臻的心脏感觉漏跳了一拍。而那个黄荆似乎很是高兴听见，脸上的兴奋都已经掩盖不住了，看向了自己的主人，现他在对自己点头。黄荆赶紧双手抱拳对李玄臻表示谢意。

李玄臻被这一幕弄得一头问号。打啥哑谜呢？先生？快救我！

“玄臻无事，收下便是。你把吃食放下，上去把黄荆道友送的黄荆甲衣炼化一番。”听到自家先生这般说饿了，李玄臻也就不再大厅中逗留，出了柜台，走向巷道所在的小门旁的木质楼梯。走上二楼去往自己的房间。

岚山城地势颇为古怪，李玄臻的房间在二楼，但是窗户离地面并不远，成年男子一伸手就能够到。但是从另一个房间出去的阳台过道朝下望去却是身处三楼位置。不过周围的房屋并不高最高的也就四层，李玄臻的的房间再上去一层便是天台，上面有一个杂物间，房门常年关闭，反正外人是很少看见杂物间的房门打开。

“已经得道为何还要逗留。”纪年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却是对着那个叫做黄荆的男人。

“木春生在哪？”一直坐着的男子此时看向纪年。

“你不都已经代替木春生了，怎么会不知道木春生在哪？邪·木春生？”纪年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木春生有些好笑。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他还真没见过几个，不过知道木春生经历的他却有些笑不出来。

“纪年，你既然知道我已经替代了木春生的位置，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邪木春生心想要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收到压制，早就动手了，身为长青殿的主人，在自己那个世界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其实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你取代的那个木春生已经彻彻底底在你那个世界消亡了。你真正想找的那个人已经摆脱木春生的身份。他都已经放下，你为什么放不下。”纪年平静看着对方，手中擦拭着一面镜子。镜子完整的映照出了纪年的身形。

“那小子跟‘木春生’是什么关系？”木春生没有回答纪年的问题，将话题引向别处。

“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你选中的刘清源一般，我选中了李玄臻而已。”纪年大大方方给出了邪木春生想要的答案。

“你的时间所剩不多，真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这边？”纪年提醒对方在这边能够待的时间已经不多，将自己手中已经擦拭干净的镜子放回柜台的一个置物架上。再转身时已经不见对方的踪影。

“主人，我失败了。”一个只有一米五左右小个子出现。声音稚嫩，容貌年轻似乎只是一个初中生。但是其眉宇间却有着不相称的成熟。

“没关系，再过几年你和清源再来一次就是。桑梓你虽然失败了，但是黄荆成功了。他已经赠物得道，先你一步突破，你呢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突破一下自己的意，境界可以再缓缓。”邪木春生已经知道桑梓失败的原因，也怪自己没有算准时机。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他好奇如果不是纪年的干扰，那让自己算错时机的人到底是谁？

“帅哥，要不要进店里看看，我家的衣服都是手工制作的，整个岚山城只此一家。”一个穿着穿着绿色碎花吊带长裙的女人坐在高脚木凳上磕着瓜子，扯着嗓子招呼着三人。邪木春生见状微微一笑便走进了店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匹神色的布料，其上泛着金属的光泽，却比丝绢还要柔软。老板娘没觉得突然出现的布料有什么奇怪的，两眼放光的看着手上的布料，那触感好似捧着岚山城山间清晨的雾气一般。

“我滴个乖乖，帅锅，你这布料巴适，只是我这里没有合适的布料，我店里其他布料怕是配不起。。。。。。”老板娘还没说完，就看见对方拿出一匹将自己映照得满面红光的布料，其上还有好几卷丝线。

“给我做一身你觉得好看的黑色衣服，样式随便你，只要你觉得好看就行，这匹红绸就是给你的定金。但是缝制的丝线和针只能用我提供的。”女子点了点头，还沉浸在两匹布中，手中传来触感，以及在灯光下映射出的花纹。丝毫没注意客人已经走远，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剪裁，只是始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突然想起男人身上穿着的罩衫，形制比较复古，而且自己没怎么见过，但是颜色比较单调，正好还有红绸，跟丝线，照那个样式改改就很不错。

看着镜子里忙碌的老板娘，邪木春生有些无奈。怎么到了这边还是这样。随后带着黄荆和桑梓两人在岚山城的夜景中缓慢游荡。

李玄臻将那黄荆甲衣炼化完毕时，夜色已经深了。此时自己手腕上那条黑红相间的手环多了一股黄色。随着李玄臻念头一起，绳环化作流光，变作白天其穿着的内红外黑的练功服。只是纽扣由红色变成了黄色，其内衬上又多了黄色。穿在身上感觉更加舒适。

“难怪先生让我收下，这衣服本就驱寒避暑，如今防护力又有提升。”李玄臻只是简单活动了一下就已经感觉到布料上传来的坚韧之感。那是以前的衣物不曾有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件衣物，却像是穿了一件木质的盔甲一般。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估摸着时间，李玄臻将自己的意识沉入某个地方，与不远处一个正在灯光下埋头苦干的身影连接。那是纪年给他的一具傀儡，可以在他出任务的时候代替他活动。傀儡有一定的灵性，思维与动作与常人无异，感觉到自己的主人归来，傀儡开始洗漱假装要入睡，点燃阳台的熏香。自己的室友很快就开始犯困准备休息，这也让他有机会和自己的主人互换身份。

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傀儡等着自己的主人与自己互换位置，结果却并没有等来一片无知无觉的黑暗袭来。

“好了，这几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再代替我几天，别出差错让人现异常。”傀儡没有回应，只是按照人类的方式闭眼睡去。心里想着真好又能多活一天，要是正主一直不回来就好了。

李玄臻在断去与傀儡的联系后便入定恢复自己这几天一直紧绷着的精神，随着精神的放松，身体上的疲累立即传来。李玄臻心里不由得吐槽自己用的那门秘法，虽然可以让自身强提精神，忽略肉体上的一些负面状态。正是使用了这门秘法，李玄臻才能在被白镇和白灵抽取自身力量够还能够勉强行动并快回复。副作用就是等到状态结束，之前压制的伤势会一股脑的出现，一旦没有做好准备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初步调整好自身的状态，李玄臻便躺下，准备入睡。只要明天一早醒来自己又能生龙活虎了。强压心中的烦躁以及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强行让自己入睡。

代替李玄臻在岚山中学的傀儡此时也进入了休眠的状态，而在傀儡不远处的一间六人寝室内，一个人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灯光看着天花板出神，右脚传来些许痛楚，让他有些在意，但这并不是让他失眠的原因，而是内心深处的一股不安。

“咔哒。”寝室里最后一个人也将台灯关闭准备上床睡觉了。

“玄臻？你怎么还没睡着？”脚步声近了，那人压低着声音问道。

“你咋知道我没睡？阿杰。”李玄臻轻轻翻身看着趴在自己床边上的牟杰。他的床位和牟杰是上下铺，他在上铺，牟杰在下铺。

“呼吸声跟你平时睡着了不一样，你入睡前以及入睡后的呼吸声很微弱，凌晨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够听到你的呼吸声。但今天你已经好几次深呼吸了。”牟杰的话让李玄臻明白过来，由于心绪不宁，他好几次尝试入睡时都深呼吸了一下，想要强压心中的不安入睡。

“可能是快月考了，有些紧张。”李玄臻躺回原位，双手交叠在腹部，依然压低声音用着气声跟慕杰交流着。同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没事，别紧张，我看你最近学习状态很不错。翻到是我，这次我的考场在另一个教学楼。刚好跟另外一个李玄臻在一个考场，我还没怎么见过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长啥样。”牟杰停了下来，因为李玄臻的呼吸声已经变回以往那般微不可闻。这是他入睡的征兆。

心里还想着另一个李玄臻长啥样，明明教室在同一层，只是隔得有些远，宿舍也好像是在同一层来着，但是都快一年好像都没怎么见过那个人，平时宿管来查寝好像也很少在玄臻面前提起另一个李玄臻的事情。闻着从不远处出来的特殊香气，牟杰心想刚好不用去插上那劣质的驱蚊药水，只是好奇这股好闻的香气到底是从哪个寝室传过来的，每次闻到这种香气，牟杰都会觉得特别放松，很快便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