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桑厌说:“会喜欢我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奢求。
桑宥说他,“你也是个可怜人。”
桑厌脚步不停,这话他记忆犹新。
走出废弃工厂,桑宥指了指一旁的面包车,“我的包还在这车上,让人给我拿下来。”
看这时间,薛慎那边应该已经完成了。
正想着薛慎,一道远光车灯打过来,很快这辆车子停下,薛慎快步跑过来,“大小姐,你——”
看清楚桑宥脸上的红肿,还有此刻的狼狈,薛慎眼中布满狠戾。
桑厌将桑宥放下来,“带她去医院,接下来我会处理。”
薛慎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对着桑宥做了一个请,“大小姐,我送你去医院。”
桑宥活动着手腕,丝毫不领情,“桑厌,我是当事人,也是受害者,今晚这事我必须在场。”
“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处理。”
桑宥盯着桑厌,只要让她满意,或者看到桑厌的诚意,也许她会改变对桑厌的态度。
毕竟那些还没有发生,乔荔与桑厌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可以试着去相信桑厌,就像她现在试着在相信迟聿声对她的好和情。
她的所作所为带来的这些改变,她不是没有察觉到。
但即便察觉,却也碍于那些还浅薄的感情枢纽在踌躇,其实她的心底一直都残存在那些微小的期待啊。
对视下,桑厌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还有一丝隐藏着的复杂情绪。
桑厌一时间想不透这抹复杂的含义,但他却忽然感觉到了沉重。
他点了下头,松口:“好。”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答应桑宥。
然后,他就看见桑宥眼角微扬,那张冰冷宁静的脸因此而生动。
莫名其妙的,桑厌心底松了一口气。
“把人绑了,去迟家。”
迟遇要是死在外面,迟忱那里不好交代。
但绑着人上门,这事桑厌还真做得出来。
桑家的体面都被迟遇先打破了,他当然要以彼之道。
桑宥挑眉,不做言语。
薛慎自行安排人手去里面绑人,至于桑厌身后的那个跟班宁少天,显然没被他放在眼里。
许司延刚好把车开过来,看着前边那三辆车,他摇下车窗问:“二少,咱还去医院吗?”
桑厌用舌尖顶了顶腮帮,“你和少天先回去。”
接下来的事,许司延和宁少天不宜掺和。
许司延也没多想,宁少天连忙打开车门上车,车子扬长而去。
薛慎将桑宥的手包拿下来,又给桑宥打开后座车门,不放心的说道:“大小姐,要不还是先去医院。”
他何曾见过桑宥这么狼狈!
若不是迟遇的身份摆在这里,今晚他就能让迟遇下地狱去找楚晴。
但这种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迟遇今晚真不能死。
死了,桑宥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薛慎不会让桑宥陷入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