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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选择（第2页）

“嗯…我必须承认是我害死了那个仆人～”他丝毫没有恐慌，只是又一次嬉皮笑脸地补充。“他知道不是吗？知道资料有误，急着销毁，以为那是狸猫换太子的诡计，却不想那才是正确的，等现也为时已晚，只会苦苦哀求，在死前重复我不知道了～哈哈！”

克里德曼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才罢休。“哈哈！啊哈哈哈哈！我告诉过他了！后果自负！”

“所以…你弟弟也知道啊～是他毁了你们一家，害雷奥莱多只剩空壳，反正现在也只剩层皮挂着，风一刮就掉。他深知这背后风险，却还是义无反顾，傻的可爱～”

在他口中那人像只被骗的猫咪，气到炸毛却浑然不知。血管瞬间暴起，卡斯特原想故技重施，却被理性劝离，不断劝说他回头，回过头去。他终是耐着性子，听那人将话说完。

克里德曼这才满意地笑了。“米尔就如同一只蜷缩在我怀里的刺猬，将自卫的刺留给自己的家人，将柔软的腹部暴露给我。可你知道嘛，他的善意毫无价值，和你一样，可笑至极。”眼前他挑衅到面前，卡斯特也终于坐不住想给那人再来两拳。

克里德曼只是笑笑，用力拍了下那人的肩膀，含笑凑近对方，再道。“这般执拗？乖，别由着性子乱来，脾气别那么暴躁，你弟弟又没事，再说，你父母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吗？”

克里德曼这才从口袋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扬手一撒，几页资料就那么呈现在他眼前。

“放心～只是你弟弟永远说不出真相了，因为他不知道啊，过段时间会好转的，不会受影响。至于你，卡斯特。雷奥莱多…纯血巫师……”

像是在想什么，克里德曼蹙着眉，神色一瞬复杂，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你们这些纯血论者崇尚什么呢？难不成他们的血比龙血好贵？如果是就太好了～祝你卖个好价钱～现在，说说我的方案吧。”

克里德曼指着其中一页纸，耐心解释道。“尼古拉斯家族——完美的替罪羊，保全你们一家不被除名，日后还能衣食无忧，或许雷奥莱多还能慢慢重整，唯一缺点是看着你的家族覆灭，共存亡。”

“第二个。”指尖抬起，向左，挪动至卡斯特面前，戳着他的额头。“放弃你的弟弟，往后你们雷奥莱多会一蹶不振，用你一家人的换取你家族日后的安稳与繁荣，斯塔绝不会再继续插手此事，我们会让雷奥莱多自生自灭，构不成威胁就好。”

“要不选，我难保你们一家不被除名，况且幸福消失，你和你的家人不会性情大变吗？你的弟弟呢？会因为此事怨恨你？若他知道你做此选择怕是往后…会隔着层屏障……后果，你，心知肚明。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至于你和你的家人？你们啊…就溺毙于绝望的汪洋中吧。”

那脸上露出的笑意像是披人皮的恶魔才会拥有的表情，不难看出，他胜券在握。

“有些事命中注定，或许你不会理解吧…可夹于尼古拉斯与斯塔之间，雷奥莱多的命运就已注定，不过时间早晚，我所作所为皆是推波助澜，而你…却是推崇纯血论，伤害了你年幼弟弟的心。”克里德曼悠悠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悲悯望向那人。

“选吧，是选弟弟？还是家族？”

家人？还是家族？哪边都像是死路……思绪猝然中断，喉结滚动，卡斯特将堆积在喉口的恐惧咽下，无尽的不安延心底，顺着食管爬上舌头，他颤抖地打开唇，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弟弟…”斟酌半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私欲。

“嗯…”克里德曼长吟一声，慢慢合上了眼。

“不错。”再次睁眼，他脸色表情一如既往，在那人注视下缓步离开这悲伤之地。

“米尔，你的书。”而几日后一次意外的偶遇，让他再次邂逅了两人。

克里德曼朝着两人挥手，他手中捏着本书，随他动作，反光的封皮在空中划出道绿影。

“克…”话还未出口，米尔就被卡斯特堵了嘴。克里德曼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将那本书塞到那人手中。

“《药草学》在最里面的书架，第三排，第二列那里，别忘了。”他仍是温柔，看向那人眸光似水。

卡斯特怒目而视，尔后，又拉着弟弟转身走去，克里德曼安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快步离去，消失在眼中。

尽管很抱歉…可不能出现闪失，错误在计划中绝不允许出现。即使付诸行动，但命运仍是不会眷顾弃子。

他好，他也好，无论信不信替罪羊，还是在未来是否会对真凶心存怀疑，或许会为此产生裂痕，但未来仍有诸多变数，或许仍存在【生门】，或许你们会就此决裂。

破镜永不重圆……是我一次又一次打破美梦的糖罐，我也失去过最重要的珍宝啊…那也曾是我信任、依赖的啊……我也很痛的…可是心快感受不到了……

我要先套曲那人的信任，你们，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筹码，只有这样，借你们的手我才能上位。

只有复仇能让伤结痂，无论是否留疤…我都要……

往后，我依旧为他的导师…朋友……然后某天，悄无声息地离开，你不必担心了。

感谢你如此强大桀骜…计划才能这般顺利……

但我仍想真心祝愿。

卡斯特、米尔，我…祝福你们……

——【平安】

现在，心被蛀坏了，是颗坏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