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的天地大道被钳制住了,欲得长生,所谓的开天门,登天路,修得长生体是行不通的。”
周齐平在晋山企图冲关时便说过一遍,如今又说一遍,但晋山依旧摇头。
“我派中秘籍定是没错,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晋山曾经亲眼见过长生境,所以他修的法门定然没错。
“长生境到底该如何得呢?”晋山此时终于有了他师傅的烦恼,天资高,很快便走到了关隘前,却不得长生道,不入长生境,则寿命终有时,有生老病衰之患。
晋山不禁想起周齐平入长生境的时候。
“大奉自你为国师起,日新月异。”晋山站在帝都天楼顶,俯视帝都不禁慨叹。
“可惜了,这一切都只能在我大奉境内,况且大奉如今也未曾达到我想要的标准。”周齐平顿了顿,“这百年来我每看到大奉的惨案,心中便有愧。”
“周兄何须如此,大奉立国来,从未如此兴盛过,从未有人敢广授天下法!就算有此想,亦是从未有人敢有此为!”晋山神采飞扬,“周兄当是圣人!”
周齐平摇了摇头:“吾心非圣人之心也,我只是一个企图在此间界中寻求理想的无根之萍罢了。”
“众生认!天地认!秦国师认!”晋山眸中光芒流转,“这便够了,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周齐平被他说的动了心,接受了大奉皇帝的封圣。
当时的周齐平在朝堂上几乎独揽大权,党争?虽然当时的周齐平手段尚浅,但周齐平身后的人有的是手段,有时大奉皇帝也不得不低头。
但大奉皇帝岂可容许这样一个人毫无拘束?
那便将他封为圣人!一举一动须为圣人,方不落他人把柄,况且周齐平在朝堂中当官如此多年,一人之下,皇上还看不出来周齐平秉性如何?
周齐平在封圣大典上,一步入长生,天生异象,书声通天,天降祥瑞,青鸟衔玉,戒尺通灵,当时封圣大典上的文房四宝更成一套天地灵器,诸多造化纷重而至,颇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势。
而后周齐平便如皇上的愿退出朝堂,却不曾想成了大奉的一位国师,得以上天楼。
那一代大奉得此消息不知是喜是悲,周齐平再不在他掌心之中,游走于皇权外,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奉自从周齐平开始参与治国以来,国力昌盛之快,天下之太平,百姓民生之好,绝无仅有。
况且自封圣之后,周齐平一举一动皆不逾矩,哪怕是身上的一丝一毫也皆符合天下人眼中的“圣人”。
那一代陛下将要驾崩之时,最后见的人,便是周齐平,至于聊了些什么,便无从得知了。
周齐平见晋山呆坐在原地,怕晋山是伤势过重无法动弹,便走上前去开始为晋山调理经脉,晋山也收回思绪,调整气息,开始疗伤。
“莫非不成圣人不得入长生?但师门中的长生境祖师们又何曾有过如此大功德,大道德来成就圣人之位?”
晋山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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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哈萨家沙邦的一路上大体平安无事,随着越来越靠近沙邦,风沙渐小,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多,越来越茂盛。
刚深入那片树林不久便遭到了劫杀,任西楼起身在屋中拉开拳架,玉商也握紧伤痕累累的匕,警惕四周。
倒是哈萨伊利与哈萨家主母丝毫不紧张,任由屋外砍杀声,哀嚎声混做一片。
约莫一柱香过去,哈萨兵骑掀起帘子走进屋中,“主母,屋外匪徒皆已被诛杀,没有活口,俘虏也早已服下了蝎毒。”
哈萨家主母依旧紧闭双眼,哈萨兵骑便退了出去,哈萨伊利立马上去擦净屋内地面。
哈萨伊利边擦地边开口道:“让两位小友见笑了,沙邦外的匪徒多是些亡命之徒,有些不自量力的也会想着劫杀我们。”
玉商嘴上说着没事,夸赞着哈萨家兵强马壮,心里却盘算着哈萨家的现状。
匪徒?亡命之徒?亡命之徒也不至于服毒来杀你吧。
哈萨伊利起身时极其自然的问:“不知两位公子灵术如今?”
任西楼听得一愣,玉商眼中暗芒浮现。
“出身卑微,未曾学习过灵术。”
哈萨伊利略显震惊,又忙开口道:“两位公子能从死漠中走出,之后只会更加前途无量。”
玉商和哈萨伊利就这样聊着,任西楼可不会这般待人处物,哈萨家主母也紧闭双眼一言不,仿佛睡着了一般。
任西楼看到此情此景只觉,玉商真厉害,玉商说他自己在死漠中摸爬滚打的时候人都遇不到几个,此刻竟然如此自然。
落日余晖,马蹄声响,哈萨兵骑擦了擦身上的血污,翻身下马,亲自推开了哈萨沙邦的大门。
沙邦中人潮涌来,沙邦开始变得人声鼎沸。
“主母回来了!”
“哈萨兵骑,可有找到花夜他们?”
“一路上还顺风吗?”
“看不见他们身上的血迹吗?”
一行人穿过人群,进入沙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