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人俯视着两人,打量了片刻后朗声道:“我家主母邀两位一见。”
玉商和任西楼屏气凝神,打量着那几骑,腰佩弯刀,马匹与人俱是精壮。
“谢过你家主母的好意,我们恐怕承受不起你家主母的好意。”
领头那人微微皱了皱眉,主母只说了请过来,作为主母心腹的他当然明白主母什么意思
能用嘴请过来就用嘴请过来,请不过来就要用手请过来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开口:“我家主母相信两位是客人,还望两位赏个脸。”
那几骑开始缓缓靠近任西楼二人。
任西楼拳意上身,玉商手握匕,眼神犀利。
玉商不停的思考着眼下的形式,对面表现的具有诚意又有威胁。
如果只是捉拿他们两人做奴隶,大可不必如此,凭那队人马的精良程度,多出几骑,哪怕不交手,随随便便就能在这荒漠中耗死他们两人。
但他和任西楼与对方互不相识,又定然是第一次相见,为了什么要让他们去做客呢?
是死漠的身份?还是任西楼那方神奇的砚台?还是任西楼身上别的秘密?
不论怎么想,玉商都不认为去他们营地做客是什么好事。
那几骑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五十步,玉商已经蓄势待,任西楼换上一口真气,盯着那高头大马上的精壮汉子。
出乎意料的是那汉子翻身下马,将腰间弯刀摘下,递给身边一人。
“两位,我哈萨兵骑再次诚邀你们二位来我哈萨家中做客。”
哈萨兵骑双手合十,行了个西漠礼,玉商并没回礼,双手依旧紧握匕。
哈萨兵骑身后几骑已经将二人围了起来,玉商环顾四周,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先行谢过哈萨家的好意,还请您带我们二人前往哈萨家中。”
哈萨兵骑爽朗一笑,西漠礼节简单,但也不是别人看一遍就能完美复刻的。
不同的地方礼节也略有区别,虽说玉商所行的西漠礼节与他的略有出入,但那份西漠的味道错不了。
“两位会骑马吗?”
玉商摇了摇头,“不会。”
任西楼虽然看不清形式,但是他大致知道打不起来了。
哈萨兵骑翻身上马,向着玉商递出手,玉商也顺势上马。
任西楼也学着玉商的样子上了另一匹马。
在这中都荒漠中,马匹依旧是最快捷的交通方式。
不过片刻,任西楼与玉商便到达了之前看见的那处营地。
“主母,我已经将两位客人带回来了。”哈萨兵骑单膝跪地,禀报着。
任西楼顺着哈萨兵骑的方向看去,一名富态的白女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哈萨兵骑做得好,你先退下吧,让两位客人随我进来。”那位主母挥了挥手,示意哈萨兵骑退去。
哈萨兵骑起身退去,任西楼和玉商也在身旁侍女的指引下,随着主母进入到一处布制圆屋中。
“坐吧,孩子。”
一旁的侍女端着凳子放在任西楼与玉商身边。
玉商与任西楼道过一声谢便坐下。
主母仔细打量了两人片刻,这才缓缓开口:“你们可是从死漠中出来的?”
玉商见被认了出来,也就不作掩饰,“我们确实是从死漠中走到这中都荒漠来的。”
哈萨主母伸了伸手,一旁的侍女拿出一副画,“你们见过这两人吗?”
画上是一对男女,莫约十七八岁。
“这女子是我哈萨家的女儿,却违背我哈萨家与哈察家的婚约,跟这个无名小子私逃了。”
任西楼和玉商哪里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事,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死漠中本就人烟稀少,风沙又大,一路走来,我们都没与其他人有过交集。”终究还是玉商开了口。
“他们不知死活的一味向着死漠中逃了过去。”主母收起那幅画,让侍女端了下去,“我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一段时日了,也未曾有丝毫消息,所以才请两位客人到营地中来,还往两位莫要怪罪。”
任西楼与玉商连忙摆手表示不会。
“那么我们便先行告退了。”玉商从凳子上起身,任西楼也跟着起身。
“不知两位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如果是进城的话,不妨与我们一起进城。”
“我们……”任西楼刚想要拒绝,就被玉商拦了下来。
如今这般情形,可轮不到他们来做决定,更何况,玉商也不熟悉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能借这个哈萨家进城自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