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梅的身体正以一种怪异的状态向着目的地闪现过去,这让他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原本他的预料里,有了[目标]后,他可以依靠他的那个猜测直接到达目的地,结果等他开始实践时才现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因为自己处在[虚]与[实]的叠加状态,他想要到达自己的[目标]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可是在叠加状态下他的意识处于两种不同的状态,他现在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情况,所以需要抽出精神调整这个状态,这也导致他的身形像无头苍蝇一样闪现在城市各处。
经过几分钟的尝试,陈萱梅最后还是暂时停下了,不然他会在长时间的叠加状态下迷失。
“看来光有[目标]还不行,还需要具体的[方向]和[时间],但是[时间]这个概念在意识空间里是模糊的,所以我需要让自己完全适应两种状态下的[感官]。”
陈萱梅稍稍叹了口气,如果他的“转念即至”能够像基金会的那张软盘一样就好了,直接默念目的地,在幻像中聚名,就可以到达自己想要的地方了,方便的很。
调整好后,陈萱梅再次开始了自己的尝试,如果想要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熟悉这种感觉还是有些困难了,所以,他有了一个主意。
他打算在处于叠加状态时,自己在处于[实]的状态下,通过[语言],与另外一边处于[虚]的自己对话,如果顺利,两边的自己都是同一个自己,彼此明白自己的想法,通过[语言]在互相敲定如何配合。
打定主意后,陈萱梅开始行动,计划很顺利,在叠加状态下,他成功的和意识空间的他见面了。
两人相见,彼此无言,最后在[虚]状态的他开口了:“我是陈茉槐。”
陈萱梅听到他的话后先是疑惑,但是他很快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作为同一个人,现在在叠加状态下属于两个个体,彼此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和对方沟通。
所以,处于[虚]的自己自称陈茉槐,即陈茉槐代表自己的过去,而陈萱梅代表现在,这样一来,彼此就都清楚各自的立场,等到彼此适应两种状态下的自己,他们又是一个个体。
经过商讨后,互相敲定了主意,彼此共同构想[目标]和[方向],处于[实]的自己额外负责[时间],处于[虚]的自己负责维持彼此的状态。
就这样,双方开始了配合,陈萱梅的身体开始在两种状态下不停转变,随后再次消失不见,这次的尝试很成功,在彼此的默契配合下,周围的景象在不停变化,向着目的地而去。
只不过几分钟后,再次出现了一个问题,维持这种状态对他的精神负荷比较大,因为第一次的失败,陈萱梅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有些维持不住现在的状态了,但四周都是海,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牙坚持。
就在他快到极限时,他终于到达了岛屿的边界,陈萱梅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意识现在很混乱,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他想站起来,可是很快他便晕倒在地。
……
???
陈萱梅躺在由白色线条勾勒出的黑色钓台上,听着那熟悉的水车声,他知道自己又到了那个地方。
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依旧是熟悉的景象,还有那个黑的看不见脸的家伙,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的眉心处,而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句话。
“逍遥游者,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休则虚,虚则实,实则伦矣。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
还没有等陈萱梅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他再次被剥离出了这个地方。
“咳咳咳!”,陈萱梅剧烈的咳嗽起来,正午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紧闭双眼,等到眼睛开始逐渐适应后,他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看了看周围。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如同蓝色丝绸的海洋,在它的表面有闪亮的白色宝石作为装饰,而它与天空的交界处,被一只只白色的绵羊所隔开。
向后看去,满地都是一片片枯黄的草地,暮年的杂草,依旧顽强的展示着它的身姿,向时间宣誓着它的毅力。
“现在几点了?”,身上没有计时工具,太阳也被那些肥胖的绵羊遮蔽住,他无法分辨时间。
不过这个问题也难不住他,陈萱梅抬起右手,张开手掌,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儿,冰凉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心,总计七滴,用盲文表达出了一个数字13。
什么?你觉得很离谱?其实我也觉得,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我觉得合理,哎嘿。
下午一点吗?我居然昏迷了14个小时,扶了扶有些昏沉的脑袋,陈萱梅走到海边,清洗着面容,这时,一个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陈萱梅转头看去,只见一位披着棕色夹克,穿着基金会制服的人正警惕的看着他。
“圣洛夫基金会吗?”,陈萱梅低声说道,“看来那位作家很有可能被带走了。”
“嗯……?”,那位调查员听到陈萱梅的话语,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他似乎很了解基金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见过的人,一道身影和她的记忆重合。
“……真的假的啊?”,调查员有些惊讶,按理来说,他不可能出现这里才对,但是现在……
“您认识我?”,陈萱梅突然问道,在自己记忆里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她似乎对自己印象深刻。
“在四年前的一场‘暴雨’,第一防线学校中,由于基金会视察过后学校的戒备太过疏漏,让近1o名学生离开了学校,而芝诺军备学院的飞行女巫和第一防线学校的‘优等生’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后前往阻拦。”
“但是事与愿违,那些学生除了现如今的司辰之外,全部被‘暴雨’回溯,原本事情就该到此结束,但是那时突然出现了一名学生,使用了一种不知名的神秘术仪式将那些学生从‘暴雨’中救回,但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之后,基金会对那批学生进行了相应的处罚,所有学生也已经知道了‘暴雨’的存在,再也没人去接触外界的消息,而司辰则帮助基金会预测‘暴雨’,以此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至于那名学生,基金会把他的墓碑安排到了他父母旁边,而副会长和Z女士都曾去看过那名学生,以此悼念他的牺牲。”
听完了这位调查员的描述,陈萱梅也已经知道了他离开后基金会生的变化,但是康斯坦丁居然会去悼念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难不成另有所图吗?
看了看眼前的男孩,这位调查员继续说道:“而你,小男孩,你的面容,与遗像上的那名学生,一模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一言不,最终陈萱梅主动开口问道:“真是一个经典的英雄主义故事,所以您认为我和那个人有联系吗?”
“不,我只是觉得很像而已,但是说不定,那名学生已经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时代。”,调查员回答道。
“请问怎么称呼?”
“霍夫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