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梅回到了伦敦商业街,抬头看了看已经被按下开关的天空,不由得摇了摇头。
“唉,我为什么到这个点了还要回去那里啊?哪有上班迟到后还要继续去上班的道理,躺在床上不舒服吗?”,陈萱梅边走边吐槽道。
原本他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弗兰南群岛回来后,他的意识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指引他回到这个小摊处。
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上班形成的条件反射,可是他准备回到他住的那个地方时,天空中的雨滴和风一直在缠着他,似乎在阻止他回去,而他走在返回摊位的路上,它们就没有继续它们的看似胡闹的举动,这也让陈萱梅有了来看看的打算。
现在他的意识空间里又生了四年前的那种景象,所以他也很清楚“暴雨”已经要降临了,本来他是打算直接闪现过去的,但是考虑到基金会,他不得不步行过去。
四十分钟后,陈萱梅来到了小巷中,他粗略扫过一眼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周围和他离开时候一样,但是却有一种被刻意清扫过的痕迹,而且虽然很微弱,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里残存的神秘术能量,那种神秘术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建立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陈萱梅继续慢慢的向前走去,突然,他踩到了一块地面,一股强烈的冷意让陈萱梅惊了一下,迅向后退去,而那里正是维尔汀将铁皮怪击溃的地方。
“[透析]。”,陈萱梅手掌触摸地面,眼睛死死盯着刚刚那个地方,而当他看见那个东西时,他眼里浮现出一抹惧意。
一个小孩躺在那个地方,而他的头被他夹在自己的左手边,而他躺着的那个地方,和他的伤口一样,流着一股黑色粘稠的液体,至于他的眼睛,正看着陈萱梅,那是一种如同找到玩具般喜悦的眼神。
陈萱梅身体僵在原地,本能告诉他,要立刻逃跑,不然会死的,但是他却因为太过恐惧,身体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两滴雨水滴落到了陈萱梅的双眼中,一阵“嘀嗒”声在陈萱梅的耳边响起,等陈萱梅再次睁开眼睛后,那个诡异的情景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周围那种让他熟悉的神秘术能量也不在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再次开启[透析],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的异常了,仿佛刚才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呼……”,长舒一口气,陈萱梅知道他这里在他离开的这几个小时恐怕生了什么不知名的事情,可是刚才那副景象不像是残留下来的,而是早有准备的留在那里,专门等着他的。
调整好心态后,陈萱梅走到了小摊前,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至于里面……咦?陈萱梅仔细看了看那个东西。
“太妃糖……?”,陈萱梅已经知道这是谁留的了,不过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找过来,又看了看刻在上面的那个图案,这是一座桥吗?
……
大本钟高处。
一位身穿黑色连体短裙,蓝色头的女性站在最高处看着小巷里生的情况,然而诡异的是,她头上居然穿插着一根黑色的如同利刃一般的针。
“真是意外啊,居然无意间让周围的神秘术仪式失效了,看来与他的见面,我要提上日程了。”,蓝女子嘴角浮现出了淡淡笑意。
就在她准备动身的时候,一个青色的人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蓝女子的身旁,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以冲动哦,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在这里粉身碎骨,然后在摔下去的哦。”
“……!”,蓝女子身体僵住,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她身边的,自己的实力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让对方这么轻易的靠近她才对。
蓝女子微微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微微斜瞟,声音平静的问道:“不知怎么称呼?”
青衫女子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拍了拍蓝女子的肩膀,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蓝女子依旧保持着镇定,略带歉意的说道:“很抱歉,我会打消对他的心思的。”
“那怎么能行呢?如果这样的话,你有什么留着的意义呢?”,青衫女子语气中带有些许不满的说道。
“那么,您的意思是……?”,蓝女子眉头微微皱起,她猜不到青衫女子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她身上散出的那种浓烈的肃杀气息,时刻都在提醒她要斟酌自己的言语。
“只要在等一次‘暴雨’,你就随时都可以去见他了,但是啊,可千万不要太无聊哦,不然啊,我会很失望的,阿尔卡纳。”
听到她的话后,被称为阿尔卡纳的人额头上不由得留下一滴冷汗,微微点头道:“感谢您给我提的宝贵意见,我会照做的。”
听到她的答复后,青衫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将手从阿尔卡纳肩膀上挪开,对着阿尔卡纳右方的位置轻轻一点,那里突然像是数据出现错误一样,泛起了一片雪花状的小方块,随后消失不见。
“希望我的建议你也可以采纳,小鸽子”,青衫女子淡淡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了。
阿尔卡纳大口呼吸着空气,刚刚因为太过恐惧,她连呼吸都忘记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看到了浩瀚宇宙一样,是一道无法触摸的门槛。
看来她的计划还是需要稍稍放一放了,不然如果因为一个人就赔上了自己经营了那么久的心血,实在不划算。
……
陈萱梅走在街道上,吵闹的酒馆里,人们因为在酒精的刺激下鬼哭狼嚎,亦或是拳拳到肉的搏斗。
在这种地下酒馆,人们除了喝酒外,还会有一些孤注一掷的赌徒拿着自己全身的家当试图大赚一笔,捞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但是真正有能力赚大钱的人,又怎么会选择这种方式呢?
等待他们的,只有无止境的失败,最后坠入狂热的深渊中,陈萱梅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走向前方。
他现在十分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们,最后他打算……先去吃口饭再说,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但当他进入一个小饭店时,他被震惊到了,因为里面的食物,实在是太奢侈了。
磨成薄皮的油炸黄金,用线卷成一捆的钞票,以及一杯黑色的石油。
“这就是……‘暴雨’症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