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顾无言,因为逃课的原因,维尔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十四行诗解释,她将手背到身后,脚尖不停的点着如镜子般光滑的地面。
似乎空气间充斥的尴尬气氛过于浓烈,以至于陈萱梅也不得不睁开眼睛,向着十四行诗招了招手,嘴角僵硬的勾起一抹微笑:“嗨,这位迷路的小姐你好,需要帮助吗?”
“……或许我应该换条路走。”
“十四行诗!”看着即将转身离去的十四行诗,维尔汀顿时感到一阵焦急,“等等,快来这里,我们有好东西分享给你。”
“来吧,十四行诗小姐,都是同学有什么害羞的,是因为咱俩太出色了,所以你不好意思来找我们吗?”,陈萱梅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失礼,赶忙捂住了嘴。
维尔汀不悦地皱了皱眉,目光冷冽地瞟了一眼陈萱梅,后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怯声道:
“抱歉,十四行诗,我对我的行为向你致歉。”
“不必如此,只是……你们为什么总是去关注那些无意义的事呢?”十四行诗神情严肃的看着两人,“你们已经很多次不来上课了,以你们的聪慧,应该能够能对基金会做出更为卓越的贡献,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去关注那些学校外的事物?那些都是无意义的。”
说到这里,十四行诗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缓缓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我们……生来就是要去赴死的。”
“就因为《第一防线学生守则》吗?”维尔汀神情眉头紧蹙,“难道你真的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吗?”
十四行诗头微微的低下了,显然,她内心的想法和说出的话是相背的,但是,她的理性大于自己的情感,以至于她很难抒自己的感情。
“来,把手伸过来。”,维尔汀目光诚恳的看着十四行诗。
十四行诗迟疑片刻,缓缓地伸出了手,维尔汀小心的把那只树蛙放在了她的手心上,为她解释道:
“你看,这是在书上出现过的欧洲树蛙,它的出现一般预示着雨季的到来,它现在还在叫着呢,并且外面出现也正在下着雨呢。”
看着手里的树蛙,十四行诗眼睛微微闪烁,那次学校的巡演中,外界许许多多的景象映射在她眼里,外面的世界……可真是美丽啊。
看到了十四行诗的表情,维尔汀知道自己的话语有了作用,她继续乘胜追击:“鹅卵石,树蛙,白鸽,阁楼上的臭袜子,还有许多许多,上次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
“请、请别再说下去了,这很危险!”十四行诗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语一样,身体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情绪也变得有些偏激。
维尔汀神色黯然,垂下了眼眸,内心感到一阵沮丧,“还是无法打开她的心扉吗?”
“《学生守则》在保护我们,让我们远离伤害和遗憾。”
“教员说过,人生只会在不停失去中走向死亡。因此我们要把精力放在最高使命上。”
“……在不停失去中……”维尔汀听到这句话后,眼神突然涣散,失去了原本高光,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当十四行诗准备离开时,陈萱梅突然出声问道:“十四行诗,所以,你喜欢这只树蛙吗?”
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树蛙,十四行诗陷入了沉默,她确实很喜欢这只树蛙,可是……
陈萱梅捕捉到了十四行诗的情绪变化,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副和蔼的笑容:
“拿着吧,对你来说,这是无意义的,但是所有的生命,在它们到达自己的终点时都有权利选择属于自己方式让自己变得有意义。”
“所以,就把它当成你诗篇中的一个点缀吧,这样一来,它也不是你口中那无意义的事物了,不是吗?”
犹豫片刻后,十四行诗向两人道了声谢,将树蛙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目送着十四行诗离开后,陈萱梅微微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起到作用了,好了姐,走……”
正当陈萱梅准备和维尔汀离开时,只看见她呆愣在原地,意识到事情不对,陈萱梅立刻拉住维尔汀稚嫩的手,“好冷……!”维尔汀此时的手像冰块一样,眼神迷离,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失了魂一样。
“喂,汀姐,你怎么了?”,陈萱梅着急的摇了摇维尔汀,想让她恢复过来。
但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
“不行,情况有点不妙。”,陈萱梅立即将维尔汀背起,向着医务室奔去。
而他也听清楚了她的低语:“不要再……失去。”
不要,再,失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