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笑容明媚,随手指着叶玉,“给她请郎中医脸。”
叶玉丝松散,脸颊肿胀坐于地上,宛如疯妇,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碰及脸上,脸上已是血肉模糊。
叶玉神情恐慌,好似失了神智,人如同疯狗般跌跌撞撞起身,撕咬着院里的小厮,嘴里不停念着,“治不好了,治不好了。”
阿虞脚步微顿,静静看着她疯。
叶玉过的顺遂,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心性脆弱,只是破相便已受不住打击。
尖叫声刺耳,聒噪至极。
阿虞出声道,“将她绑起来。”
小厮们脸色难堪,拉扯着叶玉。
女人神情恐慌,吓得浑身打颤,四下逃窜着。
她见到那口空井后,近似疯魔笑着,“叶虞你这个贱人,别想让我活着受你折磨。”
语落,她姿势怪异,纵身跳落井里。
只是运道极好,人被拖上来时仍有呼吸,那张芙蓉面被井底碎石子划破,道道血痕,惨不忍睹。
十三问着,“姑娘,还需那郎中给她诊治吗”
阿虞愣了半晌,“去请顾神医。”
十三微怔,答着,“是。”
顾神医盛名在外,医术高明,最擅养肤驻颜。
从前叶玉为镇北王妃时,曾多次请过此神医驻颜,她对她很是信任。
如若叶玉得知顾神医也束手无策,明她疯撕咬的说不准便是6衡之了。
曾经恩爱夫妻变成仇敌的戏码,她可是百看不腻。
阿虞捂帕笑着,将陈氏母女二人关于柴房,好生静养,唯有顾神医能进出。
6衡之被抬回平日住处马厩,马厩肮脏破败,恶臭难闻。
诊脉的郎中认真道,“小郎君身上旧伤颇多,稍有不慎就会染上其他疾病。”
“姑娘若想让他活着,便为他换所住处。”
草席上的6衡之脸上泛着异常的红,肩膀抖,嘴里说着梦魇的呓语,很是凄惨可怜。
阿虞笑笑,“住马厩竟还有此等奇效。”
“我先前竟都不知。”
郎中闻言冷哼一声,推脱道,“既如此,那怒在下无能。”
他只当她不识好人心,甩袖离去。
十三又寻了个德高望重的济世神医,少年羞红脸道,“老先生是专门治那的。”
6衡之醒了。
他眼眸如黑雾,脸色异常苍白,粗麻绳牢牢绑于手腕,磨的腕上泛着红。
更让他羞愧难当是寸衣未着,唯有薄薄的被褥盖于身上,而下身仍是疼痛难忍。
他微皱眉,垂眸想看看自己下身,却觉匕并未拔掉。
他眼睫微颤,浑身疼得犹如骨裂般。
可神智清醒,不似以往疼得思绪涣散,脑袋昏沉,头昏欲裂。
耳边声音噪杂,屏风外女子不甚在意道,“老先生,他伤势严重。”
“匕直直插入,也无需费寻药包扎的功夫。”
“直接阉了即可。”
6衡之脸色苍白如纸,眼眸死寂无光,听着阿虞所言,竟笑了起来。
她所做之事远比他所想的恶毒百般。
6衡之恍然,也明了他为何如此,想必又是江晏行给了她恢复神智的巫族秘药。
她想让他受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实以宫刑。
6衡之眼底泛酸,眼圈微红,心脏宛如被刀割下来般,疼得滴血。
直至外面人走进,他微合上了眼,被褥被人掀开,几番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