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平稳的飞行在既定的航线上,窗外密林如翠,阴沉天色晦暗不明,矿区的坑洞散布在山区内,零星能看到一些挖掘机在作业。
机舱内灯光极暗,借目力只能看清身边人的轮廓,冷冽的空气里飘过一缕甜兮兮的味道,不知道是谁偷偷涂了香水。
“大老爷们涂香水……”陈石嘟哝着,低头,正了正自己的军靴。
空间密闭,特工们都听到了陈石这一声嘟哝。
“一天天就你话多,谁他妈昨晚拿个剃须刀脱腿毛的?”一个名为徐里的特工骂骂咧咧道。
“我脱毛怎么了,我精致不行吗?”陈石手肘一拐,声音大了不少:“唐兴那死老头子睡觉还开加湿器呢,不照样……”
不照样当上“零号”的队长了吗?
后半句他没说,因为唐兴的名字一出来,机舱里的气氛骤降至冰点。
谈论反叛者是安斯图尔的禁忌,谈论任务目标是特工的禁忌。
“下次再多话,你就从飞机上跳下去。”
坐在前头的谢敏冷冷抬眸,他擦拭着手中的匕,如一头戒备中的食肉动物。
陈石的冷汗立刻浸透了他的衣衫,他闭上嘴,看了看窗外。
这摔下去,怕是要空中解体了。
特工们都知道,这次的任务不能带多余的情感,他们也知道,这次任务里,所有的重担都在谢敏身上。
他将亲手杀死自己的带教长官、教会他一切的人。
机舱里的气氛太冷酷了,宛如刑场,陈石憋了一会,他见身边的特工们在使眼色,大多是要他开口说点什么。
因为谢敏的神色实在太可怕了。
他们平日出任务前,至少还能聊聊晚上回来吃什么。
左思右想,陈石勇当出头鸟。
“老大,我们听说,你踹翻了执政官的凳子?”陈石战战兢兢,看着谢敏的脸色,试探道。
谢敏抬起脸,表情有些许空白€€€€他在想陈石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玩意是怎么混到中尉的。
眼下提傅闻安,是嫌自己被谢敏踹下飞机时自由落体的度不够快吗?
而很显然,陈石以为这个话题很讨上司欢心。他戳了戳身边的特工们,一群人很快七嘴八舌地谈了起来。
“难道不是老大把执政官压在桌子上吗?”
“我听到的版本是老大据理力争,还给了执政官一巴掌。”
“啊?所以说执政官果然有毛病。”
“老大,你可要小心啊,a1pha最喜欢a1pha了。”
“傻逼吧你,老大这等英俊潇洒的a1pha,那不吊打执政官?”
“哦哦哦哦……”
哦个屁啊?
谢敏把匕收回腿上的鞘里,才十几秒没插话,特工们的八卦闲聊就朝着三年抱俩的方向展了。
谢敏头疼,他刚要打断这群傻子,就听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