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电影的映,最后一场电影结束已经过了凌晨,留下来值班的大多都是男生。
结束了打扫后,有人提出要去吃烧烤,朗闻昔拒绝了,他路过打烊的花店时,看见门外的垃圾桶里丢弃了不新鲜的花朵,他走过去从中间抽了一支蔫吧的白色薰衣草。
虽然,电影院额外补了打车的交通费,但朗闻昔没舍得花,他算算路程,也就三公里多,走快点也就半个小时左右。
夜里的风裹挟着细小的雪花,吹得脸疼。等到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他抬头看见自家小窗子透出来的暖光,心里一怔,‘他回来了?’
朗闻昔立刻掏出钥匙打了开门,而房间里却空无一人,朗闻昔看到了‘瘸腿’桌子上放着插了蜡烛的蛋糕,但还没有被点燃。
朗闻昔脱了外套,将手中的白色薰衣草安置在了被他反复使用后的矿泉水瓶里。
朗闻昔重新走到了蛋糕前,看着‘生日快乐’的祝福语,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难过?倒也说不上!
但心里确实很不舒服,可能是因为除了外公,再也没有人让他感觉到家的存在吧。于朗闻昔而言,付斯礼更像是他‘偷’来的‘家人’。所以,当自己的‘家人’又走了以后,朗闻昔又被打回了原形,这方小小的车库改造屋像极了一个潦草的纸箱子,装着被遗弃的自己。
朗闻昔用手指€€了一块奶油放进了嘴里。
€€€€很甜。
就在朗闻昔心里有点点小失落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朗闻昔回头望去,少年穿着单衣带着瑟瑟抖的寒气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但那一刻朗闻昔的心里却忽然暖了起来,他怀疑当时自己的脸上是不是也露出和自己心里一样,是窃喜。
“怎么不穿外套?”朗闻昔问道。
付斯礼关上门说:“我就去了趟厕所。”
“那……那也……”朗闻昔的话被付斯礼打断了,付斯礼走到‘餐桌’前,掀开了自己的外套说:“吃饭吧,还热着。”
是怕饭冷了吗?
付斯礼在这相处的一个月多里了解了朗闻昔所有爱吃的菜,五菜一汤让他跑了三家餐馆。付斯礼很清楚自己对朗闻昔的感情似乎是变得不再单纯了,但是他就是抗拒不了无限接近他的可能性,他会想他……
他不能面对自己性向的改变,但也不能失去与他的来往,权衡再三后他决定自我偷瞒,并且开始了他的暗恋。
“你什么时候到的?”朗闻昔一边吃着付斯礼夹过来的肉,一边问道。
“十点。”
“今天电影映,所以最后一场电影到了12点才结束。早知道我下班就打车回了,哈哈哈。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朗闻昔尽量让吃饭的气氛不要那么尴尬,但此刻他尴尬地能用脚指头抠出一个地下室来。
付斯礼没有说话,将蛋糕端了过来,插上了蜡烛,又一一点燃。他起身关掉了灯,屋子里只剩下了微弱的光照亮了朗闻昔的脸庞,柔和且温暖。
付斯礼走过去,借着烛火朗闻昔看清了付斯礼眼里的温柔,他轻轻地说着:“朗闻昔,18岁生日快乐。”
“……谢谢。”朗闻昔反应了半天才回话。
“许愿,吹蜡烛。”
朗闻昔笑了笑说:“都多大的人了,还许愿呢。”
“许吧,说不定能实现呢。”付斯礼认真地看着他。
朗闻昔闭上眼睛,久违的进行了许愿仪式,他只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永远有人陪伴。
那天,朗闻昔借着自己18岁的理由,搬出了床底下车库房东留下的一箱快过期的啤酒,扬言要不醉不归,但他不允许付斯礼喝太多,原因是他怕学霸喝多了伤脑子。
他喝得有些上头的时候,问付斯礼为什么这半个月躲着他。
付斯礼的回答是,小学生打完架后不都是会闹点儿小情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