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络绎用刀尖指了指廖静丰的躯干,说:“主要是请你参观一下这具身体。”
付斯礼看着被开腔的尸体,问:“怎么了?”
“看看我现了什么好东西?”梁络绎用手术刀从尸体的腹腔内挑出来一截子类似于肠子的器官。
“这啥啊?”付斯礼也算是见识过各种案现场的人,但这么深入内部的研究却寥寥无几,现在看着梁络绎这么展示他的‘成果’,难免有些受不住。
“阑尾!”
“阑尾怎么了?”付斯礼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哑谜。
“我调取了廖静丰的医疗档案,现他早在十二岁时就已经切除了阑尾,但尸体本身的阑尾还在哦。”
“什么?!这!”付斯礼看了看躯干,又观察了一下头部,怎么看这都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的错误。
“不用看了,是一具身体,我连这两个部分的dna都已经比对过了,不会出错的。”梁络绎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也是一头雾水。
“所以,廖静丰另有其人?!这……”付斯礼抽了一副一次性的橡胶手套带上后,仔细地翻看了一下脸部的状况,并没有动过刀子的痕迹。
梁络绎靠在桌子前说道:“你现在查看的整容痕迹,我已经想到了,并没有任何的手术痕迹,而且我还比对过了他之前的旧照片,这个人跟原来长的一模一样。哦……其实,我们只找到了,他18岁以后的照片。”
“那廖静丰的父母呢?!他们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呵。”梁络绎冷笑了一声,说道:“根本没有所谓的父母,那一对儿老夫妻是他这个‘廖静丰’雇来的,李勉去他的老家查过了,根本没有这两个人。”
“……”
“而且有个更离谱的事情,原来的廖静丰是个色弱。”梁络绎说着,从抽屉拿出了他搜集到原始病历。
€€€€蓝绿色弱。
“草!”这已经是付斯礼今天第二次飙脏话了,“方尧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你们问过了嘛?”
“还没来得及,但我觉得他应该认的是这个廖静丰。”梁络绎说着,指了指解刨台上的尸体,“至于以前的廖静丰他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方尧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怎么回事儿?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付斯礼感觉自己休息了一周的时间,怎么所有的事情都生了不可预料的转变。
“他是胰腺癌晚期,加上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被炸断的伤口处一直无法愈合,反反复复的溃烂,前天又是高烧又是惊厥。”梁络绎在听过方尧的‘故事’后,他是对他的一生是有些唏嘘的,难免生出了一些‘同情’。
“那……”还没等付斯礼张口,解剖室的门被叩响了。
“请进。”
卢峥站在外面没敢进去,他看着付斯礼吞吞吐吐了起来,“老大……”
“有话就说。”
“小刘那边传来消息……方尧没了。”
“什么!!!!”
付斯礼和梁络绎赶到医院的时候,方尧的遗体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所有的仪器已经关闭,病房里只亮了一盏顶灯。
付斯礼揭开蒙在方尧脸上的白布,看到他的头已经修成了干净利落的短,秀气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濒死前的痛苦,安详地如同睡去一般。
付斯礼沉默了良久,问道:“说说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的时候,方尧退了烧,精神也好了一些,就问能不能给他剪剪头,工作人员剪好后,他就坐在窗户前一直呆,大概一个小时后,医生来换药时,现人已经……没了……”小刘低着头说道。
他是从方尧入院后就一直负责看守的警员之一,他眼中的方尧是一个安静温和的人,他漂亮得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他完全想象不到那天在‘零下’生的一切。
他不得不承认,方尧是一个有魅力的人,不论是他女人的样子,还是在剪完短后看着镜子露出了难得一见笑容的样子……
付斯礼最后看了一眼方尧,轻轻地将白布重新盖了回去。
“……辛苦你负责一下后续的处理吧。”付斯礼拍了拍小刘的肩膀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