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乙醚的效果尚在,朗闻昔的声音无助且挣扎,像一剂施虐的兴奋剂让胡明翰兴奋不已。
胡明翰满意地松了手,继续开始他的‘创作’。
溶液在漫过朗闻昔腰部的时候又一次地变缓了下来,这次胡明翰加入的是群青色、深红色和橙色。胡明翰依旧用上下拉扯朗闻昔脖子的方式,让颜色依次依附到朗闻昔的长衫上。
浓重的色彩,让朗闻昔身上的白衫变得艳丽诡谲。
此刻朗闻昔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他哑着嗓子出疼痛的急喘。
当溶液没过朗闻昔的胸口时,液体的压迫感让他的心脏像被捏住一般难受,胳膊的疼痛、脖颈的窒息、腿部到脚趾都已经麻了。
胡明翰的创作还在继续……
他将这一切都直播在了暗网上,取名€€€€柏拉图的葬礼,一场奔赴死亡的行为艺术。
就在付斯礼和他组里的同事们刚捋出盗画面包车的具体行驶出临海港口的路线时,岳越突然拿着笔记本电脑冲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付队,不好了,你看这个。”岳越的电脑屏幕是共享了她黑客学姐的电脑屏幕的,而此刻电脑上正播着朗闻昔被胡明翰套上白色长衫后塞入玻璃缸的场景。
付斯礼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耳鸣的一瞬间眼前一片花白,他向后踉跄了一步,卢峥赶紧扶住了他,付斯礼咬着牙说:“哪来的?”
“暗网、直播,这个网址是学姐通过比特币账户查到的用户‘开|房’直播间。”岳越说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付斯礼没有说话,直接冲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只‘食梦貘’的玩偶,然后用桌上的壁纸刀,将是‘食梦貘’的眼珠扣了出来,眼珠的后面连着监控设备。
“去查设备的信号源头。”付斯礼将监控设备交给了岳越,然后下令立刻出警。
付斯礼凭着直觉向着临海港口方向开,他让卢峥不停地给朗闻昔和成寒的手机打电话,一个不接、一个占线。
他不知道自己的号码在成助理那里已经让朗闻昔给拉黑。
但好在车辆行驶出去不到十分钟,岳越就过来了信号源的具体位置,是郊区外改建房区的烂尾楼,这与他们行驶的方向刚好一致。
付斯礼让岳越每隔三分钟就给他一张视频的截图,他要确定朗闻昔的生死。
卢峥能看出来,付斯礼要疯了,他一上高就把车飙到了12o,后面行驶的几辆警车被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到地方的时候,他们一下车就看见成寒和两个保镖,三个人在一片杂草疯长的空地上,卢峥第一次看到付斯礼那么失常地冲别人吼道:“我的人呢?!”
胡明翰看着液体达到朗闻昔的脖颈处时,切断了水源。他看着朗闻昔努力地伸着脖子、仰着脑袋的样子,痴迷极了。
他站在他的艺术品面前,隔着玻璃欣赏着他的作品。
€€€€绚烂的色彩下是极致的痛苦,这是他要的精神满足。
他趴在玻璃缸上,伸手环抱着缸身,那一刻这就是他的全部,他用献祭自己爱人的方式得到欲|望快|感,心理的高|潮远比肉|体来得更加畅快淋漓。
他陶醉的抚摸着玻璃,说道:“朗闻昔,你是我的。”
“……不。”朗闻昔用尽力气从喉咙处出声音。
胡明翰听着,不恼也不怒。他徐徐地站起身,将周围散落的画拿到了朗闻昔的面前,举起了打火机,他慢悠悠地说道:“这张画,是你第一次巡展时挂在门口的第一幅作品,叫《miamor》。”
朗闻昔低头想去看,却现液体淹过了嘴巴,他不得不继续仰着头,那是他最后看那幅作品。
€€€€《miamor》,我的爱人。
橙色与褐色组合的背景中,一张造型怪异的皮质沙上,蜷缩着一个将头埋在膝盖间的少年,地上散落着零星的纸片,拼组在一起就是‘miamor’。
“让我猜猜这是谁?”胡明翰边说边用打火机从少年的脚部位置开始点燃,火焰一点吞噬掉了少年的身影,“我猜这个人叫付斯礼,现在他……没了!哈哈哈哈哈!”胡明翰说的时候特地加重了‘没了’两个字,他的笑声尖锐且刺耳。
紧接着,胡明翰又搬了一幅作品,这是朗闻昔此次展出中唯一的一张静物作品,也是拍卖作品之一,并且是他的作品为数不多用中文标了名字的作品€€€€《用力呼吸》。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作品,你看……你就像这白色的薰衣草一样,只有我才能让你染上美丽的颜色,只有才能懂你。”胡明说着点燃了画中的薰衣草,他放肆地大笑着,“付斯礼,他算个屁!他懂颜色吗?你懂你为什么喜欢橙色吗?我懂!我都懂!”
火焰燃烧着,烧毁了灰橙色的空间,焚尽了矿泉水瓶里插着的白色薰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