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总是骑自行车偷偷去看尤烬,尤烬从来不知道吧。
现在,她说:“下次你注意一下留意一下,也许,会有个骑自行车的从你身边路过。然后那个人就是我。”
那天,风很重,尤烬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尤烬轻“嗯”了声儿,度清亭半蹲着靠近她去听她说话。
尤烬很用力去捏她的脸颊,度清亭一阵阵吃痛,她说:“会留意一下。”
这冬天冷,却变得温热,心境发生了变化,她生出了一种手持答案的自信。
回家,尤烬开车,度清亭的自行车塞到她后备箱,度清亭试卷做的很凶猛,前
()面所有错题也拿出来次次翻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张答案。
想用美工刀削下来,又不舍得撕坏那页纸,每每翻过去,不看题目,只看心之所向的答案。
那天还是很委婉,那几个字给了她敲门砖,落在她心口里温温的又热热,有时让她看到一点希望。
可究竟什么意思,她总是不敢去问,尤烬太优秀,过于遥不可及。
后面几天,尤烬还是按时来给她上课,教她怎么写英语作文,给她恶补英语,弄得度清亭很吃不消。
“你想吃什么,就去找,然后用英语翻译,一句一句慢慢查,死记硬背。”尤烬说。
度清亭无端想到了一个好吃的,“酒酿汤圆,或者驴打滚。”
“怎么想吃这个?”尤烬问。
度清亭低下头,“也是随便也想。”
家里人再贴心再暖和也会有疏忽的地方,她妹妹酒精过敏,吃不了一丁点酒精的东西,因着除了她,其他人也不爱吃汤圆,久而久之,直接pass掉了这个美食。
度清亭说:“你发现没,每个人都想有独一无二的偏爱,但,实际上,总会有其他人来分担,哪怕是一丢丢,也会让人心痛到难受。”
尤烬眼眸微闪,别开了度清亭的视线,心似针尖扎,隐隐要漏气。
的确如此,所以不想她学日语,不想出现一个新日语家教来指导她。
度清亭问:“是吧。”
尤烬说:“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也对哦,啧。”度清亭低着头写卷子,轻声说:“我妈生我妹妹的时候,我特别讨厌,特别烦,我妈说她不会偏心,会很爱很爱我,我根本不信。”
“为什么?”
“小时候,你亲戚来找你玩,你对你表妹好一点点我就能察觉到,我就特别生气。”
尤烬无声了一会儿,说:“你换个地方写,风吹进来会冷。”
“窗户关得很严实。”
尤烬看了一眼她的自测卷,写到第五张卷子了,她搞不明白度清亭的想法,如果写到这里应该看到了答案。
她当初只是想写,没想过后续,如今,每天都会揣测她有没有看到。
几次看她趴在那里写试卷,都有两个想法在脑子里绕,上去把试卷拿过来翻给她看,亦或者走过去拿起她的卷子,说:“不写了,就到这里。”
想着,度清亭察觉到了,也试探地问她:“怎么了?”
“上次自测分数多少。”
“最后几道大题还没有复习到,我就没写,打算等复习到了一起做了,分数嘛……七十多。”
尤烬嗯了一声儿。
可能是太冷了,也可能是太困了,那天尤烬在床上睡着了,度清亭扭头看了她几次,纵使家里有地暖,她也担心尤烬会冷。
度清亭扭头看了好几次,那次之后她就没怎么碰过尤烬,也不敢去碰她。
她走过去,一支腿跪在地上,她把尤烬脚
下的拖鞋脱掉,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扯过来给她盖上。
尤烬的睫毛轻轻扇,成了微微弯曲的线。
度清亭应该走的,可她跪在床边,视线一直落在尤烬的脸上,手指往被窝里钻。
尤烬躺久了那一处是暖的,她想,自己一定是冻僵了,冻久了,所以迫切的需要她的温暖。
她手指夹着那一点点暖意。
久久不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