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
“美术的。”
“加个联系方式吧。”
“不加。”度清亭撑着下颚往外看,尤烬走过来,冲着她眨眨眼睛,然后提着奶茶过去。
尤烬问:“聊什么。”
“单身不单身。”
“你怎么回的?”
度清亭说:“婚约在身,年纪轻轻当童养媳。”
尤烬笑,“听到了?”
“嗯。”
“不过,我真的很傻吗?”
“那是她女朋友不会骑自行车。”
“也没有我年轻。”度清亭说。
期末考了三天,考完就放假,度清亭去教室把桌子拉回去,搬书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具体说不上来,看到江明月费劲的推桌子她过去帮忙。
她说:“啧,我的桌子和学霸一样重了。”
“别了,你可能比我的重些,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买资料书,也没有姐姐帮忙
出题恶补。”江明月羡慕地说。
度清亭笑着说:“这不简单,之后我给你复印一份。”
“太谢谢了!”江明月合拢手掌冲着她拜了拜。
度清亭把她桌子推到挨着自己,抄起书包出教室,另一个同学来拍拍江明月的肩膀,“讲真的,你真不喜欢啊度清亭,我怎么觉得你们挺合拍。”
江明月皱着眉呵斥她们不要开玩笑,眼睛瞥向教室外,度清亭在跟隔壁班的黎珠珠说话。
江明月收回视线,眸光有几l秒暗河的涌流,她再和同学说话笑得一片明媚,“我觉得她和尤烬绝配,你没事偷偷看一眼度清亭上她车的画面,我每次看一眼激动的不得了,不知道她们在车里会不会偷偷亲……想想就很激动。”
年少最难克制的是心动,但最容易克制的也是爱意,度清亭长着一张渣里渣气的脸,可她做事总有种难以言喻的认真和专注,尤其她是逗人的时候,会有种她薄色眼眸中只有你的错觉。
相比于这个,江明月更喜欢看她专注尤烬时的样子。
365天的备考时光里,总有某一瞬是悸动过的。
这班里不少人喜欢度清亭,但是,大家都不说不表达,少年时的爱意总是无声的。
度清亭背着包和黎珠珠一起下楼,看着黎珠珠阴郁的脸,问:“你怎么了,我上次看你成绩在年级第七,被你吓够呛。你赶紧爬上去,我上次听江明月说你们保送考试的成绩快下来了。”
黎珠珠攥着袖扣,狠狠瞪着她,“你管挺多,你大学考哪儿。”
度清亭刚准备说自己读美院,皱眉回视她,说:“你别是想着跟我一个学校啊,这可不是初中,你被欺负了还要我送你回家,高中高中就是要往高处走,现在也没人敢欺负你,过年就把头发染回去吧,你这头发糙的我都看着急。”
刚复读,度清亭的头发只有半颈长,她也爱美,就把发尾弄了个层次,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戾气,跟头雪山的野狼似的。
后来长了遮住了脖颈,在冬天竟然有种阳光散漫的味道。
楼下顾瑞扯着嗓子喊她,问她是不是腿瘸了,怎么这么慢,度清亭跳下台阶说:“楚言禾应该也在等你。我先走了啊。”
“你站住!”黎珠珠在她后面迅速下楼,问:“你知道初中那个是我啊?”
“知道啊。”
黎珠珠初中又瘦又小,像晒干的萝卜丝条,她经常被高年级欺负,因为胆小总是一把一把给别人塞钱,有次度清亭看到帮她解围,还摁着那些人的头给她道歉。
“那你为什么后来装作不认识我?”
度清亭手搭在楼梯的扶杆上,疑惑看着她,“说出来干嘛,这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而且,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吧。”
“那你认识我吗?”
这话太莫名其妙,度清亭感觉她在戏弄自己,自己是脸盲,不是瞎和傻叉啊。也没有多说,下了楼梯火速冲向楼梯。
她转过弯也没去找顾瑞,
上了尤烬的车。
山谷却传来了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