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白嫩的脚底都是灰尘和硌脚的沙硕,她还憋着小嘴不断往后躲,靳炀忍不住皱了眉,轻轻捉住她的脚腕,心中被小女孩儿的纤细和脆弱程度惊了一下,更不敢用力了。
“乖,听话。”
他半蹲半跪,很有耐心地给印忆柳擦着小jio,从这个角度印忆柳能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眼睫,眼睑半垂时显得格外温柔。
顿时,小姑娘内心的怯懦就散了许多,呆愣愣的看着靳炀。
她脸颊憋得通红,不明白靳炀为什么比以前更叫温柔了,难道他不生气不好奇,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她忍了又忍,到底没
有靳炀的耐性好,不由泄了气,拉拢着小脸,用奶声怯怯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嘛……”
靳炀从来没有给什么人擦过手脚,却一次次的为了兔兔破了例,他像是看不到手上地毛巾逐渐脏了,面色如常。
听到小家伙开口,抬眼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小兔隐瞒在先,此时她却憋着一张小嘴显得委委屈屈很是可怜,仿佛自己要说什么重话,就立刻能哭出来。
他之前从来没有和这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有过接触,更别提什么养崽,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姑娘说。等他把两只小脚擦干净,用红裙子给她把小短腿盖上,才平视着印忆柳。
靳炀的眼眸很深邃,他分明面无表情,可却能让人感觉到这已经是他尝试着最温和最柔软的态度,他把周身的棱角收的干净,定定的看着印忆柳。
“你想说我就问,不想说我就不问。”
印忆柳瘪瘪嘴,软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小手纠结地摆弄着衣摆。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又陷入了死寂。
靳炀把手中的毛巾放在地上,很认真地看着小姑娘幼态的眉眼,轻声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小姑娘看看他的眼睛,又垂眸,半晌才奶声道:“我叫印忆柳。”
听到小姑娘有名有姓,靳炀心中更确定了,这估计就是个成了精的小兔精,他揉了揉印忆柳的小脑袋接着问道:“你很怕我么?”
其实他
自己也知道,自己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别说小孩子了,就是普通的大人也不想靠近,这是他从小学会的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直到现在冷漠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改不掉了。
印忆柳很诚实的摇摇头,她怎么会怕靳炀呢,这一路上靳炀把她照顾的妥帖,处处护着她为她着想。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靳炀是一块捂不暖的冷木头,可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她的金大腿很好。
靳炀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只是昙花一现的温柔,却让印忆柳看花了眼。
“在别墅里照顾我的是你,帮我保存物资的是你,一路上一起结伴而行的也是你,兔兔,你要相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
“所以,不要怕我。”
这是靳炀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沉默,都在用行动表达。可这次他直接生硬地告诉印忆柳,不要怕。
他说的坚定而沉声,眉眼间带着试探和小心,捏了捏小姑娘软乎乎的手心,就像是在捏小兔子时的粉爪垫。
这就像是他们俩之间特殊的交流方式,登时让印忆柳小心脏跳了两下,扭扭捏捏地小声“嗯”了一声,心里喜滋滋的。
没想到金大腿看着冷冰冰,哄女孩子是把好手嘛,说的话虽然不是什么花言巧语,但是却让人暖烘烘的。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扭扭捏捏开口,就听靳炀接着道:
“你放心,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无论你是什么身
份。”
印忆柳:……
女,女鹅??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低头看了看自己短短的手短短的jio,还有肥嘟嘟的小肚子,一时间有些泄气。
是啊,她想什么有的没的呢,自己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她瘪了瘪小嘴,心情逐渐明朗。
靳炀见小姑娘一直绷着的小脸软了下来,这才继续道:
“既然这样,我们先来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