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呼出一口氣,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接著就聽到一聲隱晦的悶哼聲。她頓了頓,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空氣變得有些焦灼。
月星臨先打破了沉默。他主動把下巴貼上林白的後背,臉頰上的軟肉觸碰著脊背,帶來麻癢的感覺。
「你跟。。。月澄,是怎麼認識的?」
嗯?林白睫毛急顫抖,頻率極快地眨了眨眼睛,她以為他會問些什麼很嚴肅的話題,譬如小齡星,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先開口問得竟然是這個。
月澄。。。看來她跟月澄在宴會上的交談,月星臨是一點不落地都看到了。
黑眸染上薄薄的霧氣,林白漫不經心地哼出聲,「啊。。。你說澄澄嗎?在小齡星的時候順手救了他,他準備了小禮物來感謝我。」
手指在月星臨後頸處摩挲,可以直接感覺到他身體的輕顫。
「說起來,你應該認識他吧,都是你們月家人。」回憶起在宴會上聽到的閒言碎語,林白摩挲的力道更重了些。
月星臨沉默著,他坐在高處,距離近得能讓他清楚地看到林白臉上細細的絨毛。他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視力,微光下女人燦爛無辜的笑容避無可避地一覽無餘。
雖然心裡孤苦難言,他還是習慣性的開口解釋:「他就是當初月鳴想讓我幫忙進研究院的弟弟。」
林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心裡恍然,原來就是那個小傢伙。看起來倒是不像他父親那般愚蠢刻薄,一臉憂傷內斂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看著月星臨臉上說不上來的表情,她垂了垂眸子,驀的笑出聲來:「你是吃醋了嗎?星臨?」
五年多的相處讓林白遠比其他人更了解他,沉靜冷酷的外表下是如出一轍的無情淡漠。這個人對她極端的控制欲曾經讓她不寒而慄,而現在,林白彎了彎眉眼。
月星臨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所馴化,猶如野外的狼王被圈養,栓了上無形的鎖鏈。
輪椅上的男人沒有什麼表情變化,Beta沒有信息素,林白也無法從中感知到情緒。沒等月星臨開口,她主動安慰道:「你放心,月家人裡面我只和你一個人相熟,澄澄還是個小孩子呢。」
騙子。
月星臨粉眸陰鬱,心口有些發堵。
「月家人」,瞧瞧,她分割的有多清楚。那除掉月家人呢,那個幼稚無知的艾爾?整天冷著臉裝聖父的辛望?還是那個沈默寡言的聶游?
月星臨閉了閉眼,僅僅粗略地回憶一遍,腦海中就划過這麼多人的名字。又究竟有誰,可以在她心裡占上一畝三分地呢。
那個叫阿夜的哥哥?
月星臨冷嘲一聲,眼神含著悲憫的同情。他並不覺得,那個人對林白來說會有多麼重要。林白像一陣風,沒有人能留住她。
心口針扎似的疼,月星臨抿抿嘴,佯裝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你是不是。。。二次分化了?」聲音里透著一貫的冷淡和漠視,卻因為環境和動作,聽起來有些霧蒙蒙的。
明明是疑問句,他說話的語氣卻格外肯定。
林白頓了頓,精神力驟然洶湧起來,後背汗毛炸起,肌肉緊繃。她的目光停留在月星臨不停滾動的喉結處,上下移動的凸起圓潤白淨。
「二次分化?」她壓下心底繁雜的思緒,腦中迅轉動,嘴裡先試著試探一步,開口道:「什麼是二次分化?」
月星臨遲遲沒有動靜,後背的熱氣卻越來越重。
「a1pha的信息素。。。」他沒有明說,語氣也很淡,林白從裡面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情緒。
她愣了愣,心裡肯定他早就已經知道她二次分化的事情了。面上平靜無波,另一隻手貼上月星臨的後頸,主動承認:「你都知道了?怎麼知道的?星臨?」
重音落在後兩個字上,清冷的腔調里透著寒意。
月星臨沉默地坐在輪椅上,清楚地感受到身上人繃緊的身子和空氣中越來越躁動的精神力。在黑暗的掩蓋下,他漂亮的近乎妖異的粉眸像是蒙上一層紗。
灰暗,無助,淒楚。
「你都已經猜到了吧,不然怎麼會跟過來。」無論內心的情緒波動如何激烈,無論心裏面在怎麼掙扎,他最後說出來的話語卻仍然沉靜淡然。
林白沉默了片刻,心思急轉,墨色的精神絲環繞在兩人周圍,不停地試探著靠近月星臨。
「你不只是研究院的人?」莫名的,她竟然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似乎是心底對這個結論早有預測,林白只有些果然如此的感嘆。
「不,不對,月家和研究院都不是你真正屬於的組織。」剛說完,林白腦中靈光一閃,過去的線索和細節都串聯了起來,她恍然大悟,「你跟那個拯救者聯盟是一伙人?」
墨色的精神絲變得越來越粗,碗口大的能量在狹小的空間內爆發,辛辣微苦的酒味蔓延開來。
身下人脆弱地彎了彎腰,連連咳了好幾聲,聽起來像是很痛苦。
林白微微皺了皺眉,對他這麼敏感的反應有些不解。月星臨作為一個Beta,本身對信息素的敏銳度就不高,不會對她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正怔愣間,起先聞到的甜膩香氣越來越濃郁,一股又一股地縈繞在鼻尖,讓她整個人暈暈的。
昏暗的視野里,驟然出現一抹冷冰冰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尤為亮眼。林白莫名覺得有些危險,身體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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