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确实还没有苏醒,路上的行人多是早期赶着上学的学生。
一年多以前习羽也是其中的一员,甚至更早。
点o分起床,赶在点半前到学校早读,住校的学生早读时间是点。
习羽偶尔也会赶上那节早早读,不论是点还是点的清晨,习羽都见过。
离开车站广场,习羽往东走了几百米,那是家的方向,才停在路边招手拦下路过的出租车。
不大的小城习羽也是第一次坐出租车,但经验告诉习羽,不要在火车站门口搭车,多半是黑车,本地人也会被宰,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家乡话都说的不地道的本地人。
习羽怎么也没想到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吃闭门羹,早上点多,家里没有人。
爸爸看起来是去上班去了,妈妈应该是去赶早集去了。
还好习羽在卫衣里套又套了件卫衣,不然大早晨的还真的在楼下的绿化牙子上坐不下去。
这早晨的集市妈妈最多也就赶到点,点就没有好菜了,习羽盘算着自己肯定等不了多久。
是没有等太久,小区里习翼的同事看到了习羽但是不确定,没给习羽打招呼却给习翼带了话。
习翼的学校就在小区的一墙之隔,他是跑回来的。
一抬头,习羽就看到跑的气喘吁吁的习翼。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
父女俩同时开口,习翼气息还没倒匀,喘着粗气。
“我放假了,圣诞假期。”
“怎么没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习翼卸下习羽的书包,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揽着习羽。
“告诉你,你要请假,我转了火车回来的。”
习翼做了噤声的手势,打电话安排今天的课程。
“我已经请假了。”
又接着给习羽的妈妈打电话,嘱咐多买些菜。
进了家门,暖气将屋子烤的热气腾腾的,温度足够高,习羽换上了居家的长裤短袖,蹲在客厅收拾行李箱。
其实习羽也没带什么,冬天的衣服都在家里,带了几件卫衣卫裤和两双无论南北从春夏能穿到秋冬的鞋,剩下的就是特产了。
以前从北京回来带的是稻香村的糕点,从上海回来带的是沈大成的糕点。
这次香港回来,带的是奇华饼家的糕点,还有倒了两趟航班和一趟火车的台湾凤梨酥和麻薯,还是她特地跑到专门的手作店排队买的。
“我好像每次回来带回来的都是糕点。”
习羽将特产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有些后知后觉。
“也不全是,你从内蒙带回来的是牛肉干和咸奶茶。”
“不要提我的黑历史,我没猜错的话,它们现在还在冰箱里吧,赶快扔掉。”
刚回家,习羽有很多事情想要和爸爸分享,习翼却将习羽推到洗浴间去洗澡,自己开始打扫起习羽的屋子,更换床上用品。
习羽的房间是家里卧室中最大的那一间,朝南采光最佳,还带独立洗浴间,洗好了澡习羽就被爸爸塞进了被窝里补觉。
睡了近一年半的左挡板右靠墙的单人床,在自己两米的大床上有点无依无靠,不过向来由俭入奢易,柔软的蚕丝被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没有人打扰,习羽这一觉睡到了午后。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餐时间,饭却看起来像是刚刚做好的样子,行李箱内所有的衣服已经洗好挂在阳台上。
“你还知道回来,上个大学,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妈妈将炖的软烂的土豆排骨放在习羽面前。
“你这胳膊怎么回事?”
还没等习羽反驳,习翼眼尖的看到了习羽手臂上已经很淡的粉色疤痕。
因着冬天,大意了。家里的暖气温度刚刚好让年轻人穿短袖,那道疤痕就这么露了出来。
习羽的谎话还没有编好,车祸是肯定不能说。
“不小心划的,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