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网里的小鱼小虾扔的差不多,海里的那只鲸鲨不紧不慢的滤食。
在磷虾和乌贼丢下的多的地方大口的吞着海水,嗟来之食吃得那叫一个开心,迟迟不愿意离去。
还剩一些要放生的保护品种,几个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虽然知道鲸鲨是滤食性动物,但他们怕这些保护品种放下去和鲸鲨起了冲突。
人类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大家都是鱼,怎么就因为这个物种数量少了一点,硬生生的分出三六九等来了。
刚刚扔小鱼小虾的时候大家可一点都没手软,这时候就全部人都舍不得了。
几个人开始苦口婆心劝起了鲸鲨。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自助餐也是要限量的,不能想吃多少就给多少。”
“快走吧,回去找你妈妈,一看你就没成年,妈妈要担心了。”
……
劝了半天,海里那大家伙就是不走,明明什么都没得吃了,还和他们吐水玩。
习羽觉得鲸鲨这种生物更神奇了,脾气怎么这么稳定,对着一群对它大呼小叫的人,在海里慢悠悠的小幅度的浮上浮下,带的周围的海水泛出白色浪花。
ura看不下去了,被几个人吵的脑袋疼,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了在逗ffee玩的jack。
jack不愧是老船长的狗,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看到海里的鲸鲨,在平台上嗅了嗅,毫不犹豫的跳进海水里。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狗一鱼很快达成了某种协议,狗上岸,鲸鲨摇头摆尾的游走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jack,看着它毫不拖泥带水完成任务。
甩了甩身上的海水,又跑去和ffee玩,仿佛刚刚的事情十分日常,深藏功与名。
何嘉树瞬间觉得自己养的边牧变蠢了。
看吧,狗也是不能和「别人家的狗」比的,比完,不光主人落差感大。
ffee以后的日子也不太会好过,至少未来每次犯错的时候,都免不了要被和jack比一比。
捕鱼网内捕到了一条蓝鳍吞拿鱼,还活着。
阿福称了一下斤,刚好过最小捕捞规格一点点,ura亲自处理。
在两个鱼眼中间的上方迅插入一根钢丝直到尾部,那根钢丝在那条吞拿鱼的身体快捅了几下后,没扑腾几下就不动了。
头尾放血,切除鱼盖,清理鱼鳃,划开鱼肚,清理内脏,血块用水冲洗干净放进冰箱。
手法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一旁的习羽和cara第一次见,从未见过如此杀伐果断的女人。
两人近距离观看两脸震惊,比刚刚看见鲸鲨被jack劝走还要呆滞。
习羽感觉到了来自ura的统治者风范。
多年船长,海上航行几十年,掌控一艘船就像统治一座孤岛一个社会,杀伐果断,冷面无情,亲切包容都是要有的。
这些特质在一个中年女人身上汇集,诡异的不能再诡异。
习羽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刻板印象」。
该留的留,该放的放,该杀的杀,鱼虾处理的差不多,一群人回到甲板。
钓鱼佬们要承包午餐,把要帮忙的习羽和cara都赶到另一边,说是不要打搅到他们点亮成就的快乐,阿福了解ura的口味,不太放心,硬要留在厨房。
这一边cara和ura聊的兴致盎然,习羽在一旁安安静静,听她们天南海北的聊天。
ura还向cara展示自己十多年前出海德国时定制的一套大马士革刀具专门用来处理生食。
听到刀具的价格,贵的离谱,是习羽不能接受的程度。
那边,两人聊了半天才聊回自我介绍的部分,人在异乡最快和陌生人相熟的方法就是语言相通。
ura的法语说的非常好,好到cara这个法国人都不觉得她是纯正的意大利人。
习羽的法语水平有限,两人在一旁你一句我一句,习羽感觉自己仿佛在法语课上做听力练习,听多了有些头疼,甲板处找了个沙角落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