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抽了张纸巾,小心的帮习羽擦拭掉嘴角边的涎水,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林屿宁觉得神奇,习羽是怎么在这种奇怪节奏的背景音下还能睡得这么香。
病房里突然变得安静,习羽渐渐转醒,睡得有些懵,想要抬起手揉揉眼睛,两只手都没有抬起来,疼的闷哼了几声。
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想起自己右臂骨折抬不起来,左臂上扎着留置针,猛地使劲牵拉到了体内的软管,便脱了力。
“醒了,还疼么?”
顶着那惺忪的睡眼,泪眼汪汪的摇了摇头。
习羽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林屿宁根本顶不住,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揉习羽的脑袋。
林屿宁是洗完澡过来的,穿的长袖t恤和卫裤很是居家,型也没有打理,看起来只是用强力吹风机胡乱的吹了几下,浅棕色的短胡乱的支棱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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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林屿宁要扶的手,习羽慢慢挪下床,坐在了餐桌旁。
林屿宁做了很多餐食,基本就是肉蛋奶,碳水含量极少,和林岛安带来的病号餐差不多,不然按照习羽的食量中午吃了那么多还睡了一觉,晚餐肯定就吃不下了。
手使不上力,习羽拿了一个汤匙,挖了一大勺椰皇炖鲜奶开胃,特意少了糖,椰子的清香分外清甜,吃着吃着人才完全清醒过来。
“我今天上网看了看。”
嗯了一声,林屿宁没了回音,拿着手里的匙羮将眼前的整碗的牛肉末蒸蛋划开推到习羽面前。
林屿宁的反应过于淡定,让习羽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看过那些网上的评论。
“我没有想到cara会被荡妇羞辱,她如果看到这些评论,肯定会崩溃的。”
“你觉得她会在乎这些外界的评论吗?”
“我觉得会!”
“我觉得不会。”
两个人意见的分歧丝毫没有影响到林屿宁进食的节奏,习羽反而有些食不下咽,用汤匙机械的舀着手边的那碗萝卜虾仁汤。
“你陪了她那么久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抑郁症吗?”
“我一直以为是双相导致的。”
林屿宁摇了摇头,否认了习羽的看法。
习羽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她这几个月比cara更加忌讳,小心翼翼守护着cara病情转好的每一步,从未想着去抓源头,她还真的没有察觉到自己对cara其实了解的真的不多。
“她不仅仅内耗自己,想让自己变得更坚强更能承担,她还外耗自己,燃烧自己照亮身边的人,你在不知道她生病前是不是觉得她格外妥帖?”
习羽轻叹,她怎么感觉得到,一个林岛安,一个林屿宁,这俩一个比一个的妥帖。
习羽都觉得自己很难在适当的时候清醒的提醒自己是他们太好,不是理所应当,cara的那点妥帖在他们兄弟俩面前是有些相形见绌。
“你和大哥已经把我惯坏了,我哪里感受的到。”
话题终结,林屿宁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背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呛,林岛安他再清楚不过。
他对习羽是宠溺,不过他一向如此,对爸妈对他对同事对下属一贯如此,习羽不在他的圈子内,所以才会有一种被偏爱的感觉。
习羽这一天有些折腾,伤口明显有渗出的液体,早上刚换的药晚上不得不又换一次,护士来换药的时候。
习羽低头看着胸前的刀口,两年不到这已经是身上第二条疤痕了。
持久的坚持涂抹修复的药膏,胳膊上的那条已经不太明显,现下这条,习羽不想再耗费心神,反正也只有自己看得见。
换药过程中护士忍不住还夸赞了习羽。
“你是我负责的病人里换药最省心的那一个。”
“哪里省心了?”
“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拦着不让换,你很配合。”
“为什么要大喊大叫?”
“换药很疼啊,他们害怕呀。”
“有没有可能我是怕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