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徐嘉树自问如果现实中遇到这种事,肯定也会保住他的。
不管从哪个角度,蔡家与自己都已经彻底地绑在一起了。
他正想着,画面一转,却又听见王允的声音。
不是,这里也能进选项?
“当初子茂治理长安,人人皆以为政略过人”,王允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如今董贼授,子茂可愿意入朝出任廷尉?”
封徐嘉树为左中郎将是天子刘协的意思,他不好阻拦。
现在提出这个建议,固然有收拢兵权的意思,但他王子师自问这么做也没错——一个天生的廷尉苗子去带兵,这不是好钢用在刀背上吗?
徐嘉树则针锋相对,“敢问司徒,汉室倾颓至此,案牍之事何以救国?”
就像他在现实中对桓阶引用过的那段演说一样,汉末的社会矛盾已经到了不得不用武力解决的程度。
唯有铁血,才能砸碎两汉四百多年的积弊,重塑一个新的世界。
不管是模拟还是现实,在接下来的舞台上,手中没有兵权的人只能成为配角,在乱世中做一根浮萍野草。
何况在这里听从了王允的意思,就没法帮吕玲绮实现愿望了。
“在下此生只愿匡扶汉室,扫清不臣,再不作他想”,他当众表态,“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见徐嘉树当众拒绝,王允也只能暂时作罢。
下的吕玲绮原本喝着闷酒,听到这话,心中突然一阵澎湃,难以自制。
【朝廷下旨,吕布率领本部并州军,你率领北军五校,向残余的西凉军起进攻。】
【当日,有客来访。】
吕玲绮在徐府门外转悠了半天,赶跑了好几只停在屋檐上的麻雀,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之前为了掩盖刘营的行踪,加上自己也不习惯受人伺候,徐嘉树便一直没有招揽仆人,反正这个时代一般也不会有人不请自来。
不巧的是,今天刚好就来了一个。
看着开门的清丽身影,吕玲绮神色一怔——这个登徒子不是说自己尚未婚配,家中孑然一身吗?
她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想走的愿望。
刘营则是扭头对里面喊道:“徐子茂,你有客人来啦!”
这声暂时稳住了吕玲绮。
开门的女人叫的是名字,不是“夫君”,也不是“徐郎”什么的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长公主殿下,您是一点都不打算回宫里是吗?”,徐嘉树端着午饭走出来,“陛下天天跟我说想姐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
刘营贴心地接过餐盒,笑嘻嘻道:“没吃够徐子茂做的菜嘛。”
妹妹,你跟谁洒椒呢?
药酱再次乱入,徐嘉树一转头,却看到跪坐的吕玲绮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像个被抓到的女特务。
“吕姑娘来得正好。”
徐嘉树也没有多意外,自己本就有邀请她一起出征的想法。
如果是普通模拟,此时只要选一下,诚恳走心的台词就会说出去,但此时他手里还端着另一个餐盒,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非常离谱的话。
“一起吃点?”——身居两千石的家庭煮夫对长腿妹妹邀请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吕玲绮默默点了点头。
徐嘉树觉得,这顿饭吃得太奇怪了,在他家的吕玲绮一点都没有那种自由洒脱的气概,反而低头默默扒饭,连菜都没吃几口。
长公主殿下则嘴角噙笑,一脸正宫看戏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加藤惠吗!
好在刘营终于是玩够了,丢下一句“徐子茂,我去睡觉啦!”,便离开了现场。
吕玲绮这才放下早就吃得干干净净的碗——这玩意的主要作用是把她的脸埋进去,抬头看了一眼徐嘉树,嘴角嚅动了几下,还是不敢开口。
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把前半生的怂都给犯完了。
真没用啊,吕玲绮暗道,还说人家是登徒子呢,连长公主都倾心于他,现在求上了门,自己却连话都说不囫囵。
也许吕家的女儿和张家的李家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吕玲绮本质上只是一个无知的自大鬼而已
要不还是算了吧,听从父亲的话,找个高门世家的公子嫁了。
吕布立下如此大功,名声洗白了不少,爵位也一跃成为县侯,就是世称的温侯,这时候与高门联姻,问题就不大了。
想到长公主殿下开门时宛如天人下凡的绝美容颜,吕玲绮终于下了决定。
“我要回家了”
她站起身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为这次丢脸的拜访收尾。
“吕姑娘就是来蹭一顿饭的吗?”,徐嘉树觉得好笑,看她的样子,明明就是已经在心里写了三千字小作文,“如果是的话,我正好有事和吕姑娘说呢。”
闻言,吕玲绮又坐下了,她抱着自己比例傲人的腿,闷声闷气地答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