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十六岁觉醒灵根,如今也不过十七岁,还差几个月才到十八,但谢云珩总觉得他们已经经历许多事情了。
裴行知很少见谢云珩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他一向豁达爽朗,脑子里不存事,便好奇地问道“想我和小鱼我们都在这里,有什么可想的”
少年冷清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谢云珩便说道“想你们身上的阴阳羲契誓,想小鱼爹娘的事,还有裴弟你身上开的花,对了,裴弟,你那朵花开得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在阴阳羲里那城主说这阴阳羲是个骗局,大哥我就苦身焦思。”
他说着话就撑起来要去看裴行知心口的花。
裴行知一时没反应过来,且中衣衣襟本就松散,他的衣服直接被扯开了一大片,露出了胸膛。
屋子里虽然没点灯,但是,他们都是修士,夜间也能看得清楚。
谢云珩清楚看到了裴行知心口那朵明明是黑白两色如阴阳两间的花却开得那样艳丽,鲜红的花蕊更栩栩如生,再看花蕊下面生出的一颗珠子,像是硬生生镶嵌进去的,又像是描画上去的,在黑夜里散出莹润的白光。
“刚才我就觉得裴弟你在光,原来不是我看错了。”谢云珩凑近了感慨道,但他忽然眉头一皱,“怎么有血”
裴行知抬手,立刻在房间里布下一道结界,隔绝了声音,并立刻将衣襟收拢。
可谢云珩的动作却很快,立刻又拉开了裴行知的衣襟。
裴行知哪里被男人拉过衣襟,眉头一皱,忍不住呵道“大哥”
他伸手去阻拦谢云珩伸过来的手。
但谢云珩的度很快,一下又探了过去。
裴行知知道如果谢云珩一定要看的话,自己若是阻拦免不了打一架,打一架的话,动静就太大了,瞒不过隔壁的楚鱼,便放弃挣扎了。
谢云珩跪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着扒开裴行知衣服往他胸口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从那珠子边缘渗出的金色血液,丝丝缕缕,不多,但却有。再一看裴行知的中衣,果然看到了那上面沾的金色血迹。
仔细闻一闻的话,最近裴行知身上的玉兰香气确实比起从前都要浓郁一些。
谢云珩抬头看裴行知“裴弟,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小鱼渡劫,这珠子到了小鱼体内,后来你心口有大洞,流血不断,小鱼将珠子放回到你身上时,并没有这样流血的事啊”
现在谢云珩看也看过了,裴行知将衣服掩好,也没坐起来,单手枕在脑后,垂着眼睛道“一点点血,无碍。”
谢云珩却皱紧了眉头,道“怎么无碍了,这花长在心口处,流的便是心血,心血耗尽,身体就不行了这阴阳羲珠裴弟,你可还有别的不适”
黑夜里,裴行知的声音清澈而冷静,“没有不适,大哥不必担心。”
谢云珩也躺了下来,单手枕在脑后,问“小鱼知道吗”裴行知“不知道。”
谢云珩想想也是,他知道这阴阳羲契誓难以解除,何况现在这花也开了,珠也生了,除非彻底搞清楚这契誓,否则不好轻举妄动,只好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道“若是这契誓在我身上就好了。”
裴行知“倒也不必。”
谢云珩却说“裴弟,你不懂,我自小在一些方面运道好,小时候多次濒临死境都死不成,要是这契誓在我身上,我肯定没事,但是在裴弟你身上就不一样了。”
裴行知“嗯”
谢云珩愁眉苦脸的“裴弟你浑身散苦气,像是话本里的苦情人,一般都结局凄凉,哎”
裴行知“大哥,我们睡吧,我累了,困了。”
他转过了身,闭上了眼。
少男深夜座谈会就此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织云和呆瓜就作为狐族和蜜獾族的族长去找守在外城的银狼族长老,去拿入内城的信物。
呆瓜虽然是一只好战的蜜獾,但是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有些起床气,还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不是他们大王去办这件事。
楚鱼就一本正经地忽悠他道“这种小事哪里用得到你们大王出手,你出马就行了毕竟你虽然不是大王,但是特别能干,打架还厉害”
呆瓜又皱着眉头问“那为什么要去拿银狼族信物而不是蛟龙族信物银狼族是主和的,没用的很。”
楚鱼又一本正经道“你想啊,我们以后可是要和蛟龙族去抢妖皇之位的,哪能屈居之下只能做敌人,不能做属下”
呆瓜一听,昂挺胸,高高兴兴地直接跟人织云去办事了,完全没有想过做银狼族属下也好像是屈居之下了。
等楚鱼三人以及蜜獾们和狐狸们吃好早饭,两人也拿了信物回来了。
银狼族的信物是银狼的毛织成的小帽子,就挺别致的。
楚鱼拿着那一顶银色小帽子,可做饰夹在头上,忍不住问织云和呆瓜“那蛟龙族的信物是什么啊”
呆瓜就说“是龙鳞吊坠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