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吸了口气,“青大人一人进了暗巷?你们离她多远?”
“不足两丈……”说道这里,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么近的距离,他俩被擒的时候发出的声响并不小,为何那时青大人没有回头?
……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们被骗了,那人不是青大人。
看到他们的表情,景安心中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景爷……那个青大人没有回头。属下可能跟错了人……”
“蠢材!”景安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掷在了地上。
两个暗卫跪在地上,双手害怕地微微抖了起来,“属下办事不力……”
根本没有时间去惩罚他们,现在着急的事情就是找人。
“给我去查,彻彻底底地查!”
“是!”
景安在房中不安地来回走动。究竟是什么人会去绑架药青,而且就现在看来绝对是有预谋。难道会是向梓宸?他应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能够假扮药青,而且还能轻松放到两个暗卫,来者很不简单。到底是谁,又是何种原因要捉药青?难道是有门派要挑战绿羽山庄?
派出去的暗卫很快带回了消息。
“景爷,有人看到曾有一名白衣公子在大街上缠着青大人讲话。可后来那名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有何特征?”
“看到的人都说那男子长得是书生模样,可是说道具体长相,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过目既忘的平凡长相……这可不太好办。
“继续查下去。”
“是。”
然而,接下来的三天,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那位白衣公子和药青消失得无影无踪……
探查的范围早已扩大到了汴京周围的几个城镇,暗卫们一批批回来又一批批地被派了出去。大家像无头苍蝇般继续查探,却什么也找不到。
景安脾气越来越大,暗卫们汇报时个个心惊胆战。
“没用的家伙!找!给我继续找!”
药青,药青……这几日下来,他整个人都乱了。从来没有如此不冷静,房里的茶具已经换了好几套,他都记不得自己在听到一次次没有消息的汇报后砸碎了多少个杯子。迫切的需要知道她在哪,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日升日落,月现月隐。
“景爷……还是没有消息。”
景安挥了挥手,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下去,接着查。”
“是。”
人走了,房里只剩下了他一个。空空荡荡。喝了一口浓茶,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不能这样下去,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他们抓走药青……
药青不是那么好抓的。滴血不沾衣,加上那身控毒本事,一般高手奈何不了她。就算抓了她,她那开锁功夫应该能助自己逃出来。除非她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不能运毒、不能开锁、不能使轻功。
抓了他的人也没有派人来绿羽山庄要些什么,可见他们的目标单单就是药青这个人。药青那身本事绝不会随便为他人所用,如果是为了那身本事,那人只要来绿羽山庄下任务就行了,没必要绑人。可除了那身本事,药青身上剩下的值得觊觎的宝贝……就只有蛊凰!
“来人!立刻召集绿羽山庄所有暗卫。”
“是。”
能做到如斯地步,而且会蛊的江湖门派只有那么几个。而最可疑的就是蛊凰的出处——南岭门。心中已有了七八分把握,景安咬牙切齿,奶奶的南岭门,爷要你好看。
绿羽药青
这段时间,药青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几次想要挣扎醒来却抵不过那浓浓倦意,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一次。睡梦中,她不断地做着各种奇怪的梦,明知道那是梦,可梦里那种绝望感还是一次次地笼罩着她。
“少主,那姑娘又哭了。”
“郑公子”看了她一眼,“继续喂蛊,等到南岭门再说。”
“是。”
郑公子靠在马车里,心下开始合计——算算路程,再有两天时间就能到了。已经检查过,蛊凰在她体内控毒,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个使毒的高手。那天她想逃的时候轻功也很不错。要关她的话得想个好办法。不能一直用蛊让她这么睡着,时间久了会伤到蛊凰的。只要关个五年,等蛊凰拿到了就万事太平了。这一路没见到有什么追兵,可能是绿羽山庄还没有发现,不过还是得抓紧点时间。这个小姑娘身上能有蛊凰,在绿羽山庄的身份一定不低。他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太平,但愿一切顺利吧。
朦朦胧胧地清醒过来,药青发现自己的脑袋不是一点半点的沉,想伸手揉揉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此时被铁链紧紧锁着。这……果然是囚禁吗。看了看自己,全身的衣服已被换过,怕是什么东西都被收走了。还好没有把开锁的家伙随身带着,不然可要心疼死了。举起双手摸摸脑袋,连头上的木簪子都被拿掉了吗。真是防范得紧啊。
四下看了看,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床铺什么的看上去很舒适。只是铁门深深,且那门上只有一个小口,看来是送饭的窗口。屋子还开了一扇很小的窗户——要是会缩骨功就好了。可惜不会啊。
屋子的旁边还专门革出了一件房间,里头有一个大大的水池,水池以竹筒和外界相连,可以放进热水,说白了就是澡盆。南岭门太周到了,连如厕在另一边也有单独的小间。这样的囚禁很人道。可是再人道,那也是囚禁。
药青低头研究起了手上那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