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在孟晏云一阵阵的颤栗中,萧澈将孟晏云身上擦拭干净。
触碰到孟晏云背后那道匕留下的伤痕时,萧澈的动作不由得轻了许多。
“还疼吗?”
“不疼了。”
孟晏云侧过头浅笑望着萧澈。
萧澈轻声一叹。
他征战多年,如何不知此等刀伤即便是外表看着已经愈合,但若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触碰时或是扯动到还是会隐隐作痛。
“殿下,晚膳已经备好,是否要传?”外面传来秋白的声音。
“传。”
……
惠德院,陈楚楚站在窗前,怔怔的望着外面朦胧的黑夜。
墨玉走了进来,面色颇为不快:“娘娘,殿下去找了侧妃,刚传了热水,又传了晚膳,这侧妃一看就是个狐媚的,您当初进门殿下都没有留宿三日,您不能这样下去了呀。”
陈楚楚回过头,声音漠然:“那又如何,她还能越过本妃去吗?”
她心里也是有些杂乱。
明明她不在意萧澈的,但是见到萧澈这般宠爱孟晏云,她这心里……
听她这么说,墨玉也不知该怎么劝。
夜渐深,悄悄起了一层薄雾,薄雾越来越浓,是京城的凉意又添了一层。
次日,天刚刚亮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孟晏云醒来,服侍萧澈穿戴好,目送萧澈离去之后,才梳妆前往惠德院给陈楚楚请安。
“太子妃还没有起,孟侧妃稍等。”书玉出来说。
“倒是我来得早了。”
孟晏云神情温柔,浅浅一笑,眉眼和顺的站在檐下。
内室,陈楚楚穿戴整齐。
书玉走进来,面带忧虑,劝道:“娘娘何必如此为难侧妃呢?侧妃若是在殿下面前抱怨,那岂不是横生枝节。”
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忽然就在意起来。
陈楚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
雨越下越大,雨点被风吹斜,不一会儿的时间,孟晏云的裙裾便被打湿。
她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站在檐下。
秋白目光担忧,却也是一言不。
好一会儿之后,书玉才走出来,福身道:“太子妃请娘娘进去。”
“有劳姑娘。”
孟晏云客气谢了一声,抬脚走进正堂中。
陈楚楚端坐在主位上,揉着太阳穴,语气很淡:“本妃起晚了,累得妹妹苦等。”
“是臣妾不知娘娘的习惯,扰了娘娘。”
孟晏云低眉顺眼,没有一点脾气。
今日孟晏云没有戴面纱,丑陋的疤痕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陈楚楚眼神中闪过一抹嫌恶。
脸成了这副样子还能让萧澈连宠三日,不知是萧澈的爱好如此,还是孟晏云别有手段。
“坐吧。”
陈楚楚垂眸用帕子拭了拭鼻下,掩饰了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