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句話觸及陳暑的內心,她咬著唇,噙著眼淚一句話說出來。
因此沈姝也並不知道陳暑有沒有聽進去。
離開前,沈姝忽地想到什麼。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對徐瑾曼說的那些話嗎?」
陳暑抬頭。
——她手上有血很嚇人,像鬼一樣,我不想跟她說話了。
——徐瑾曼,真的很嚇人……
…
沈姝從咖啡廳出門。
寒風席捲而來,從四面往皮膚里鑽,凍的人直縮脖子。
沈姝快步上了保姆車,童嘉將接下來的行程放到沈姝手上,見人有些走神:「沒解決?」
「不是。」沈姝搖頭。
陳暑是因為一時的刺激產生這種想法,但並不是壞人。
來之前,她就已經聯繫幫陳暑媽媽轉去最好的醫院,她也看得出陳暑的內心還有希望,所以應該不會再做什麼了。
「那你怎麼這副表情?」童嘉一邊手機打字,一邊問道。
沈姝靠在椅子上,說沒什麼。
車輛啟動,沈姝望著窗外,靜了片刻。
耳邊浮現陳暑的回答——
「我從來沒有說過那種話。」
-
中午吃飯時,徐瑾曼去沈姝劇組探班,沈姝說起和陳暑見面的事。
徐瑾曼聽完,將剛剝好的蝦放到沈姝碗裡,說:「那時候陳暑也才四歲,不是每個人都能記得四歲說過的話的。」
沈姝食慾缺缺:「如果她真的沒有說過呢。」
徐瑾曼撿起沈姝碗裡那隻蝦仁,放到她嘴邊:「張嘴。」
張開的瞬間,手指帶著蝦仁送進沈姝的唇內。
「可是沒有那麼多如果呀。」徐瑾曼抽了紙巾將手擦乾淨,說:「乖乖吃飯啦,你這兩天好像食慾不太好?」
沈姝舔了下唇角的水汁:「沒事兒,可能這兩天涼了胃。」
徐瑾曼:「不舒服跟我說,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知道。」沈姝說:「你別光給我剝,自己也吃。」
徐瑾曼說好。
二人簡單一頓飯,陪著沈姝在休息室小憩半小時,才離開回公司。
她在車裡坐了兩分鐘。
剛才不希望沈姝想太多,所以把話題岔開。
如果那個時候原身聽到的那兩句話,不是陳暑說的,那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當時她腦中屬於原身的記憶里,看到的也只是陳暑的背影。
小孩子的聲音原本就缺少辨識度,如果那句話只是另一個相似的聲音……
徐瑾曼不知道。
因為這個世界裡,原本也沒有如果。
…
二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