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波舒展胳膊,是回慵城县的路上,拐弯和颠簸的路段,后座的四个男人都挤成了麻花,缠绵悱恻。
最惨属细狗和陈天雄,身材比较瘦。
张淮波与陈建国俩人身材架子比较宽,屁股随着转弯而身体摆动。
陈天雄与细狗的盆骨被挤压如同撞在坚硬的石头上。
“早知道你抱怨,刚才把你和自行车一起绑在车顶。”陈阳打趣道。
“得了吧,车顶的铁皮架子,哪个男人能经得起如此折腾,你干脆找个地方直接把我埋了吧。”
张淮波烟瘾早就犯了,顾忌车内有女人和孩子,平时的他,早已经吞云吐雾了。
“老张,帮我调查一下,吕乐乐他们家的人际关系。”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子里,他还需要一个备选方案,来处理自己为什么要帮吕梁交医药费,达成俩人捆绑的关系。
先前车上有杨素馨母子,有些话他不适合说,她和陈阳不是一路人,现在车内的兄弟知根知底。
“你要认亲戚?花这么多钱。”张淮波搞不懂,不过是从老大陈阳中分红抽的自己的钱,他倒没说什么。
“认你个鬼,我们要开始走正规,倒爷行当的红利吃不了太久,我要替咱们兄弟早作打算,你抽空和外面跑的几个兄弟通知一声。”
陈阳让张淮波给他们交代一个底,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不阻拦,好聚好散。
他们的组织成员结构,以地虎、票保、红棍为核心主体结构。
下面的包柯就像外包的流水线,给他们工资,帮忙做事。
出来混,没一个讲义气的。
大哥倒台,下面的包柯就开始逃命,换个地方拜码头,忠诚度少。
既然要走上正轨,下面的包柯肯定会遣散,如果要用,再花钱招人。
陈阳的提议,张淮波想了想,没有反驳,能翻身上岸,有正经生意赚钱,谁会想干这行当,都想抽身而退。
倒爷行当的钱是好赚,尽管陈阳把事情都安排的低调、谨慎和周全。
可他们也害怕。
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的,送货运货各地运输也不安全,害怕点子背,被穿制服的给盯上。
张淮波不懂陈阳让他调查的用意,能上岸,他愿意做。
了解陈阳的性格,不喜欢张扬,擅长等待和谋局的人。
他脑袋瓜子没陈阳聪明,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免是好事。
对于张淮波这类人而言,陈阳无异于独裁者,但他从来不会一人吃独食,而是他有一口肉吃,他们能跟着喝汤。
具有特殊的人格魅力。
张淮波问道:“只是人际关系?不需要调查其他的?”
陈阳摇头,给他一個忠告:“不需要,有一些东西不是你该越界的,免得引火烧身。”
我不能越界?
你能越?
果断的刹住讨论的话题,陈阳问道:“每个月我们村准备的粮食都安排好了吗?”
“准备好了,从外地调过来的,路上检查的都打点过,不过他们真黑,过一次,要2oo块。
粮食放在郊区的破烂坊。”
“二哥,吉普车放在县城,你晚上跟着张淮波去睡觉,明天顺便把吉普车加油,钱和油票老张你明天给他。”陈阳吩咐道。
“你们肯定有秘密活动,不能抛弃我。”陈天雄不乐意,跟着陈阳比在东川省有意思多了。
“你晚上不睡觉吗?现在都一点多了,我们到县城,差不多要一个小时。”陈阳担心他身体扛不住。
“睡什么睡,我还没玩儿够了。”
玩儿?
行……我让你玩儿個够。
陈阳微笑不语,眼底透露着一抹轻蔑,“希望你等会儿也这么想。”
“我们等下搬粮食,重体力,你这小身板扛不扛得住?”
陈天雄还以为什么了,“瞧不起谁呢?”
“这是体力活,不是耍嘴皮子,等下你别叫累。”
“我陈天雄就是搬死,用嘴拖着,也不会喊一声累。”
有骨气……我喜欢。
陈阳一脚地板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