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知暖扯着衣服烂了的地方心痛如绞,现在只能庆幸,她的身契,还有商队给她们办的过所她没乱放,都小心叠好放在内裤腰带上的暗袋里,摸摸,都还在。
这时就无比难受,为什么要嫌热怕难拿,为什么钱不都带着,随身放裤腰带上啊?甚至哪怕放袖袋里掉上两块也比现在这样,一块都没了好哇!
说来也是她大意了,白天出门的时候,邸店掌柜提醒她:“人多,小心身上财物。”
她莫名其妙就不放心,回房将那些金饼取出来,塞在了邸店原来的被子里。
当时她想的是,邸店住了几日都无事,想来最后一天也不会怎样。
而且!邸店的被子那般破旧,谁会要,谁又会去翻啦?!
偏就有做贼的不走寻常路,他把东西都偷光了。
偷!光!了!
知暖和阿箩同时恨到捶桌。
知暖说:“我就不该大意!”
阿箩哭兮兮:“我为什么要贪玩,我就应该在店里守着的!”
两人想到就呕,几乎一夜没睡,早上早早起来问消息。
邸店掌柜也没睡好,三双熊猫眼一对,掌柜的劝:“郎君还是好好歇会吧,这会公门中人还没起呢。”
知暖睡不着,她再心宽也受不了。
而且很快,车马店她们租的车马来装东西,商队的人也来喊启程了。
启程个毛线啊,什么都没了怎么走?
她连衣服都没得换洗。
厚着脸皮,跟车马店和商队的人商量,她不走了,定钱能不能退?
那合起来,也不少钱呢。
两边的人都拿看毛病人的眼光看着她:“郎君是与我说笑?”
撩衣服,再讨要就要打她了。
临了不去,多耽误他们赚钱呐,还退定钱?
想屁吃呢!
知暖和阿箩苦着脸看人气哼哼走了,转头望向邸店掌柜,掌柜移开目光:“老朽帮郎君去衙门问问。”
这一问就问了一日,得到消息是还在追查。
期间知暖被盗的事情传了开来,托前两日在邸店做吃食香飘十里引出的福,住在邸店的客人一串串过来对她表示同情与问候。
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一位矮个的商人还往知暖心窝窝上插刀:“某在此店住了也有许多回了,还是头一回见有客人失物呢。是不是小郎君你们前日做的吃食太诱人了呀?”
知暖:……
并不是很想搭理他们了!
第二天,知暖原打算下辈子再见的王钊兄寻了过来,他倒也没怪她报错地址让他好找,毕竟这家伙真的相信知暖是头一回来京城做生意的小菜鸡,京城如此大坊市那么多,记错地方多正常呀。找到人他还挺高兴,再一细瞧:“张兄怎么啦,一日不见,竟如此憔悴?”
听到她东西全被盗,十分热心地要帮她打听打听。
然后还真给她带了点有用的消息。
“此邸店,乃是永安侯府所有,凭侯府之能,多少年从未有宵小前来寻事。张兄你且想想,近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知暖眨眨眼:“你说谁?”
永安侯府所有?搞半天她还是住到那位世子地盘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