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周锐问。
余绯目不斜视,说:“听说山上有山泉……”
周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怕危险?”
余绯别扭地举着手,不想触碰任何东西,“没水洗手更可怕。”
周锐瞥着她那骄矜的模样,又看进她眼底,嗤笑一声,说:“跟我来。”
余绯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进了平房角落里的房间。
这是他和木头住的地方。
房里传来木头的声音:“三哥,换你洗澡啦,我去打水。”
余绯挑眉,研判地看着周锐,用目光问:你还有水洗澡?
周锐一言不发,带着她往里走。
木头半裸着上身,拿毛巾擦着,冷不丁见周锐带着余绯进门,惊嗷一声,赶紧往身上套衣服。
套好后,又羞又忙地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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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锐打的洗澡水也不多,用两个水盆装着,都是冷水。
周锐分了一点出来,让余绯洗手。
余绯不假思索地把手放进水里,被冻得指尖发僵,身体也打了个寒噤。
她不解,“这是洗澡水?”
周锐见她拼命的搓手,泛白的指尖慢慢变红,说:“是。”
“冷水?”余绯反复地搓洗手指。
“男人用冷水洗没什么。”他转身,拿了个保温壶,轻轻晃了晃,确定里面还有水,倒了点儿在余绯洗手的盆里。
冰凉的水,变得温暖。
余绯问:“不会影响你洗澡吧?”
周锐盯着她看了眼,“不会。”
余绯还在反复的搓手,周锐蹙眉,问:“做完手术后,都要这样洗手?”
余绯感觉他若有所指,用手指慢慢地划水,细细的指尖在水里撩着。
她说:“给你做完手术后就没有。”
周锐直觉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没多问。
水温很快又冷却,余绯洗好手,周锐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毛巾。
“新的,”周锐说。
擦干手后,余绯没离开。房间的隔壁就是学生的寝室,隔着一层薄薄的砖墙,嬉闹声清晰可闻。
估计她要是说了什么,外面也听得见。
她上前一步,周锐不动如山,垂眼盯着她,高大的身影拢在她身上,如压下的一座山。
她问:“你认识罗柏庚罗厅长?”
周锐说:“认识,但多年没见了。”
“你在他手底下干过?”余绯问。
周锐脸色沉寂,漆黑的眼睛没有情绪。
余绯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凝滞在舌尖,化为沉默。
“你想说什么?”周锐问她。
余绯缓过神来,摇头,“没什么,你……”她欲言又止,“谢谢你的水。”
周锐转身,把水盆里的水倒进保温壶中,递给她,“拿去用吧。”
“你呢?”余绯没接。